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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府金牌的女官,如同監國公主親臨。論身份,監國公主的官品比太師國王還高兩級,誰敢阻攔她的去路?女官似對王府非常熟悉,三轉兩轉,便來到東跨院,太師寢殿。
寢殿門突開,眾人皆吃一驚,楚炎涼抽出摺扇,夏天崇拿起拂塵,準備防範不測。蒙古女官驚駭地看著重傷臥床的太師國王,滿含悲憤懊惱地說:“都怪婢臣遲到了一步。被那個挨千刀的無恥賤人搶了先機。”木華黎定睛一看,認得是監國公主阿剌海別吉親信女官娜仁。娜仁向太師國王和王妃行叩拜禮,關切地說:“太師王爺傷勢如何?”木華黎微微一笑,語調沉穩地說:“你來得正好。”王妃親切地拉著娜仁的手,說道:“託長生天的福,王爺雖然遇刺,但有驚無險,並沒受到傷害,這是故意裝成重傷的樣子,演戲給敵人看,引蛇出洞,讓隱藏之敵充分暴露,然後一網打盡。”娜仁喜極而泣,連聲感謝上蒼佑助。木華黎命侍衛抬來一隻繡礅,置於床前,賜娜仁座。他先問監國公主近況,又問娜仁來意。娜仁道:“現已查明,胡麗金乃金諜,三公主獲悉金人慾謀害太師國王,復奪燕京,三公主深恐太師王爺遭遇危險,命婢臣從淨州晝夜兼程,搶在敵人動手之前,除掉胡麗金這個妖婦,確保太師王座安全。”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封監國公主的親筆信,並一本胡麗金的檔案,呈遞給太師。三公主信的內容比較簡單,讚揚了近一階段蒙漢軍的卓著戰績,將各部將士功績造冊,呈奏父汗,論功行賞。不日她將親臨燕京,與太師進一步商討侵金戰策。
木華黎翻開胡麗金的案卷,竟然多達數十頁。他命一名識文斷字的侍衛讀給他聽,足足讀了半個時辰,就把木華黎聽得凝眉瞪眼,脊背滲出冷汗,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得多。
胡麗金的背景極複雜,一些經歷已無可考證,只能作適當的推理。卷尾列出一長串調查人員,證人的姓名,註明了記載證詞的時間,地點,以及這些證人的簽字,畫押。
原來胡麗金並非是保州胡員外的千金,她乃大名府牡丹院歌妓金奴,這一點有胡家奴僕胡安,牡丹院使女纖纖的證詞為證,而金奴也只是她的另一化名,她實際上就是中都名妓金鳳,但金鳳仍不是她的原形,她的真名叫做汪麗。
注:淨州(今內蒙古四子王旗西北城卜子村) 。 想看書來
第三十四回 殘金名妓汪狐狸之一
時人或不知金、蒙、南宋、西夏皇帝是誰。但提起金九尾狐汪麗,可謂家喻戶曉。關於她的緋聞,隨著商販跋涉,移民遷徙,也流傳到金境外。箭射程越遠,誤差越大。遙遠距離改變了故事真實性。
汪麗出道金上京會寧,她母麗妲乃西遼高昌最美斡羅斯*。她父汪子厚是金遼陽富商,常年跨國販賣綢緞、皮貨、茶葉、私鹽之類。一次,商隊路過高昌,汪子厚高坐駝峰上,欣賞異國街景。他偶然瞥見一倚窗對鏡梳妝的冶豔女郎,金髮碧眼,肌膚白嫩,乳峰高聳,細腰豐臀。駝隊從她窗前緩緩走過,他痴情望著她,浮想聯翩。女郎覺察有人看她,並不害羞,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秋波傳情,衝他嫣然一笑。只因她這一笑,汪子厚決定暫留高昌。能用錢買辦之事,都難不住闊佬。汪子厚很快與異國妖姬打得火熱,並生下一女,取名汪麗。一年後,汪子厚將麗妲母女接回遼陽。主家婆莫氏是個嫉妒成性,又很有心計的潑婦。表面假裝親熱,跟麗妲姐妹相稱,對她母女倆關照無微不至。汪子厚遂放心遠端經商。莫氏等夫一走,露出本來面目。視娘倆為眼中釘,肉中刺。整天尋釁滋事,動輒謾罵毆打麗妲。悍婦略懂拳腳,將麗妲揍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汪子厚經年不歸,麗妲無依無靠,度日如年,終被摧殘得臥病不起。莫氏暗唆家奴李汶將砒霜調在湯藥內,毒死麗妲。又遣李汶將汪麗賣到金最北端會寧一家妓院。金刑法規定,拐賣兒童亦屬情節惡劣盜竊罪。按說人販子都會隱瞞孩童真名籍貫。但不知為何,李汶卻沒完全這樣做。他對鴇母謊稱自己是來自河北保州的汪姓商人,因折了本錢,無力償還債務,萬般無奈,只好將女兒汪麗賣給青樓。並煞有介事立下字據。聲稱三年後,以十倍贖金贖回女兒。汪子厚經商歸來。莫氏誣告麗妲水性揚花,難耐寂寞,勾引男僕,欲行不軌。莫氏以理規勸。她非但不聽,還無理取鬧。莫氏萬般無奈,只得施家法,將她母女逐出門。莫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得象真事一樣。還指著身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青紫傷痕,硬說是麗妲打的。汪子厚覺這事蹊蹺,面上不動聲色,暗裡調查。終於得知莫氏殺妾賣女真相。盛怒之下,一刀殺了莫氏。待要追問女兒下落,李汶已畏罪潛逃。汪子厚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