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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根本不是信,而是抗戰期間國民黨空軍跨海東征,到日本九州、長崎、福岡等地空投的宣傳單!
宣傳單上印著郭沫若擬就的《告日本國民書》,主要內容是希望日本國民喚醒軍閥放棄進一步侵華的迷夢,迅速撤回日本本土,維持亞洲和全世界的自由和平。
當年國民黨空軍冒著風險在日本國土撒下這些傳單後,不僅使擁有2700架飛機的日本軍方始料不及,世界各國亦為之震驚,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時任航空委員會秘書長的宋美齡對那次行動稱為“人道遠征”。
全文均是日文書寫,估計陳長老和琛哥看不懂才想到我這個博士。
我指著宣傳單一行行翻譯,陳長老越聽越莫名其妙,眼睛眨巴眨巴地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蝌蚪般的日文,顯然宣傳單內容與他希冀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不僅他,我也大惑不解。
申克飛為何安排一封裝有對日宣傳單的信,遲至今天才寄給目前看與此事沒有瓜葛的林剛?難道林剛那邊早有安排,能破譯宣傳單裡隱藏的密碼?
短短數分鐘,我腦海裡已轉了無數個念頭,然後掂掂宣傳單,迎著陳長老質詢的目光坦然笑道:“一張很普通的宣傳單,內容與我記憶裡一樣,沒有經過特意加工。”
“嗯,你認為景允衝寄幾十年前的宣傳單給林剛是啥意思?林剛又是什麼人?”
我無奈地攤攤手:“這需要調查,事實上我們正打算明天去一趟震澤,而不是坐在這兒做翻譯。”
陳長老沉著臉道:“林剛的事暫時不管他,你得跟我們進山。”
“我,我是專門研究歷史學的,對大山一無所知,能對你們提供什麼幫助?”
“我說過,現任首領時日不多,想葬到首領墓穴。”
“只有吉耿陽知道正確的線路,不是嗎?”
陳長老搖搖頭,從包裡小心翼翼拿出一張地圖:“有了它,我們肯定能找到。”
開啟一看,居然與景副官放在保險室裡的一模一樣,我念如電轉,道:“在敬老院找到的?”
“不,信封裡就裝著地圖和宣傳單,景允衝也打算寄給林剛。”
我猛然醒悟過來:“林剛是刻意留下的預備人員,原計劃等景副官死後就交由林剛負責,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剛竟死在景副官前面。”
“沒有圖,又收不到信,所以我說林剛這個人物無關緊要,”陳長老道,“你的任務是跟在我們後面負責翻譯地圖上的外文。”
“我這會兒就能把地圖上的英文都翻譯好,這樣你們進山,我去調查林剛,豈不一舉兩得?”
陳長老搖搖頭:“我不能完全相信你,安全起見,你必須一起進山。”
我還準備據理力爭,心裡卻浮起一個念頭:翻譯英文固然重要,對兩個被警方追捕的殺人犯來說,挾持一位女博士,在關鍵時候更能作為籌碼有益於脫身吧。
我想到了男朋友,方舟啊方舟,你能憑藉職業敏銳和嗅覺追蹤到長暉山嗎?
第十一章 破門(1)
夜裡睡得很不踏實,夢裡總時隱時現琛哥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神,不時大汗淋漓從噩夢中驚醒。
凌晨四點多鐘,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陳長老將我叫醒上車進山。等開到昨天有警車攔路檢查的卡口時,天色微明,卡口處空無一人,車子順利透過。
又駛了三個多小時進入山口,陳長老給我詳細介紹越巴族的基本生活、風俗人情和歷史,說到興頭指著南面高聳的山峰道:“那是雲母峰,幾年前國家科考隊在山腰發現兩棵15米高的花樹——白玉蘭,高興得不得了,說這種樹全世界不超過十棵,它那個花呀,開起來足有碗口大,幾里外都能聞到香味。”
“花樹是樹林中的公主,白玉蘭則是公主頭上的皇冠,若能親眼目睹就好了。”我淡淡地說,明知此行並非遊山玩水,陳長老也非導遊,生死吉凶都難以預料,徒過口舌之癮而已。
果然陳長老不再接話,而是盯著地圖反覆琢磨,嘴裡唸唸有詞。
“陳長老,這麼著急進山尋找,一定有了目標吧?”我試探道,“畢竟祖祖輩輩住在這兒,對整個山區的情況瞭如指掌,哪兒適宜藏東西,哪兒容易被人發現,大體上總是有點數的。”
陳長老嗤之以鼻:“你以為大山和上海市區一樣,能沒事到處溜達?夜裡的大山是野獸的世界,任你多好的槍法也嚇不退黑暗中貪婪的眼睛,如果不幸遭遇狼群,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