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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擱在膝頭,拉開裙子露出腳掌,開始修剪她的蹄子……不,是腳趾甲。
喀!喀!剪去過長的部分,仔細剔掉泥屑;雖說她能隨時以法術讓自己保持最美麗的狀態,可她也喜歡以凡人的方式慢慢妝飾自己。
“狐狸狐狸眼眯眯,歲末年終想休息,哎喲喲,年年奔跑到除夕,只為善男信女呀下為己,終成天女得正果呀真歡喜。”
當裴遷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她翹著腳坐在床上哼小曲,如玉般的腳掌晶瑩剔透,在昏暗的屋裡顯得格外奪目。
“哈,你回來了,怎站在門口不動了?”她看到他又抱又背地拿了一大堆東西,笑著跳下床,趿了鞋子。“你去搬家哦?”
“這是棉被。”裴遷進門,將背後的大布袋放到床上,再放下左手抱的大甕,從懷裡拿出幾個荷葉包。“這是年夜飯。”
她十分驚喜,彷彿看他變化幻術似地,手一掏,就變出一樣東西。
“這是做鞋子的東西。”他又從腰際拿出一個盒子。
“做鞋子?”她不解地開啟小盒,裡頭塞滿了各色布片、棉布、繡線、縫針、剪刀、錐子,問道:“誰要做鞋子?”
“你的鞋子破了。”裴遷再從後腰拿出一捆蠟燭,抽出一根,以火石點著了,屋內立即亮了起來。他一邊立起蠟燭一邊道:“我本來想幫你買新鞋,可我不知你腳的大小,店家說,不妨就買一套工具回去自己縫。”
“我的鞋子破了?”胡靈靈拉起裙襬,往下一瞧,可不是嗎!她連日不停地走路,繡鞋已經磨損見底,右腳鞋緣還被她腳趾撐破了。
她都沒注意到自己鞋子破了,他倒幫她留心了?
她嚥住喉頭奇異的酸哽感覺,伸出指頭,照樣不客氣地戳向他的胸口。“喂,你真大方喔,買了這麼多塊布和繡線,不知道讓人家賺了多少錢。我又不缺鞋子,往這裡拿……”她本想往袖子探去,硬是止住了。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色,所以全買了。”
他哪會不知道!盒子裡頭多的是各色紅布:大紅、明紅、橘紅、紫紅、硃紅、絳紅、蓮紅、桃紅……紅到野火燎原,在她心頭燒起來了。
“哼,做針線挺麻煩的,你就會給我找麻煩。”她還是嘴硬。
“你不想做,我幫你做。”裴遷語氣認真。
“好啦好啦,多謝你啦。”她故意說得很不情願,啪地蓋起盒子,拿到床邊放好。“女人的活兒,你這大個兒手粗腳長,怎做得來。”
裴遷嘴角逸出淡淡的微笑,眸底全然映滿了她火紅的身影。
逐漸明瞭了她的個性,也就知道她只是愛叨唸幾句;好不容易再見到她,他這回……是否該鼓起勇氣做個決定了?
心思轉動之間,他揭開大甕蓋子,也攤開了荷葉包裹的飯菜。
“哇,好香!”她跑回桌前,拿手掌不斷將香氣煽到鼻際。“全是素菜耶!還熱騰騰的。今天除夕,店家都關門了,你哪來的這些菜?”
“我敲開店門,請他們幫我作菜。”
“你這棉被、針線、蠟燭,也是敲人家的門,硬要人家做你的生意?”
“是的。”
“如果店家沒人在呢?”
“我就再找下一家。”
難怪,他出去了一整天,為的就是張羅這個除夕夜。
胡靈靈用力吞下喉頭又跑出來的酸哽。呵!過什麼除夕呀,她從來不過人界的無聊節日;有時候在玉姑祠,有時候在姑兒山,她總是要過了子夜,聽見鞭炮聲音,這才恍然知道,又過了一年了。
好吧,既然有得吃,她也就不客氣了。
“筷子呢?”她坐了下來。
“呃……”裴遷一愣。
“湯匙?碗呢?”
“我,嗯……我包袱……”
“包袱裡的筷子和湯勺?你才一副,我們有兩個人耶。”她直瞪他發窘的臉色。這大個兒啊,想得周全,卻漏了最重要的吃飯家伙。
“你先吃。”他立即道。
“你喲!既然是團圓飯,還先吃後吃,菜都涼了。”她右手探進左袖裡,拿出兩個磁碗,兩雙烏木筷子,兩支湯匙,一一擺在桌上,再抬眼望向目瞪口呆的他,不以為意地道:“我不是說我學過茅山道術嗎?這招叫做袖裡乾坤,只要知道東西放那兒,伸手取來便是了。”
裴遷親眼所見,仍是驚奇萬分,歎為觀止。
她穿的是窄袖銀紅襖子,裡頭藏不住東西的;而且,她什麼時候換上這件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