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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瀰漫一股難解的沉悶空氣,燕柔似乎心事重重,深呼吸了好幾次。
“丁予恆呢?”過了幾秒鐘後她開口。
我別過頭去不想作任何回應。
燕柔摟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丁予恆怎麼說?”她不讓我逃避!
“何必管他怎麼說,要嫁給誰是我的自由!”我回頭勉強裝出笑靨,心裡的疼只有自己忍了。
燕柔放開了我,以憐惜的口吻說道:“小芸,你在賭氣。”
“我沒有。”我不甘示弱,但說的相當心虛,低下頭不敢和燕柔四目交接。
“你有!”
燕柔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幾乎招架不住,盈盈的淚水又在眼中醞釀了,恐怕一會兒就要潰堤而出。
“哼,誰規定結了婚就不能離婚的?我還是很看好你和丁予恆。”不知燕柔是發覺我的異樣了,還是想緩和緊張的氣氛,突然脫口而出。
這最後一句話使我憶起了多年前的賭約。“原來你在心疼你的十塊錢啊?”我嘲笑道。
“你這傢伙,專門扭曲我的意思,看我怎麼教訓你!”燕柔一邊大聲嚷嚷一邊舉起手臂,不過沒有真的打下去,只是做個樣子而已。
“對了,你現在工作怎麼樣?”我聽說她在投顧公司上班,是個滿有名氣的基金經理人。
“勉勉強強,還過得去。”燕柔停止了嬉鬧。
我見到她眉宇間鎖上一層淡愁。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後,燕柔開口了。“小芸,你期待這場婚禮嗎?”
這個問題我曾經自問自答了好幾次,始終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不過在燕柔面前沒必要明說。“我……當然很期待。”
“邱芷芸,你以為我今天才認識你嗎?”
燕柔的斥責使我有股空虛感。是啊,我是不期待這場婚禮,可是沒有這場婚禮的話我又能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燕柔又開口,語調是十足的溫柔。“算了,只要你覺得好就好了。”
她這句話不知道是安慰還是惋惜,正當我想回應時,聽到燕柔手機響起的聲音 。
“喂,好,我馬上過去。”燕柔切斷通話後連忙跟我道歉:“對不起喔,總經理要我馬上回公司開會,拜拜。”
“嗯,再見。”我向她揮揮手,目送她的背影出門。
獨自坐在房間裡的我開始思索燕柔的話。她說的一點都沒錯,結婚了誰能保證就不會離婚?如果我再三心二意,就算汪再深情,也會離我而去。
可是汪離我而去又怎麼樣?只不過是少了一雙可以倚靠的肩膀,遠不及丁予恆對我那若有似無的溫柔所帶來的傷害。
霎時間鼻頭一酸,眼淚又亟欲奪眶而出,汪也恰巧推門而入。
“準備好了嗎?”
我趕緊低頭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淚水。“好了。”
當汪將他的手伸向我時,我給了他一個笑容,不過笑得相當辛苦。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再期盼奇蹟出現了。
我跟汪走出房間。這一次搭上的是禮車,耳畔響起的是一串又一串不停息的鞭炮聲。
每個人都在祝福我和汪的幸福呢,為什麼我卻一點幸福的感覺也沒有?
“對不起,我跟家人說過不要太吵了,他們就是不聽。”汪似乎察覺我臉上的異樣了,他以為我是討厭鞭炮聲。
“沒關係。”除了這三個字外,我不知該作何反應,總不能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受吧。
不久後汪的老家就出現在眼前,從前來迎接的人潮就知道汪的家的確是地方上的望族,再加上汪是家中的長子,才有這樣的排場。
既然如此,今天要更小心翼翼了,起碼不能讓汪丟臉。
偽裝幸福是我最近學來的專長,就讓我繼續偽裝下去吧。
正式進了汪家門後又是一連串繁文縟節,等到喜宴的鞭炮聲響起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瞥了一眼親家席,那兒只有爸爸、靜子阿姨跟小穎。
丁予恆缺席了?
我左顧右盼尋找他的蹤影時,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在找什麼?”背後傳來汪的聲音。
“沒。”我回頭給汪一個微笑,順著他的指示坐在他身旁。
菜一道一道送上桌,無心動快的我偷偷用眼角餘光尋找丁予恆的身影。
“怎麼不吃呢?這是屏東最有名的師傅。”
汪體貼地為我夾菜,我只有回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