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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喝下一口水,看著田躍進的眼睛說:“我真的看到了!”
“好,我們都信你,孩子。”田躍進耐著性子半蹲在少年跟前,“第一步,先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他難受地搖搖頭,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我是我媽媽的兒子。”
這句廢話證明了田躍進的判斷。不過,被害人看起來那麼年輕,怎麼會有一個開始長喉結的兒子?
“你叫什麼名字?”
“秋收—秋天的秋,收穫的收。”
這名字倒蠻好聽。他知道被害人有個十三歲的兒子,跟隨父親在老家讀中學—現在知道了他的名字:秋收。早上在案發現場的隔間裡,還發現一個裝著中學課本的揹包。
“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
“昨晚八點,我一個人坐火車到的。媽媽到車站來接我,坐公交車回到雜貨店。”
田躍進明白了:“放暑假來看媽媽?”
“是。”
怪不得派出所說死者獨自居住,附近居民也從沒見過這少年。
“你們幾點到的雜貨店?”
“晚上……十點半。”少年的普通話很標準,看來在學校學習不錯,不像好些農村孩子滿口鄉音,“媽媽跟我聊了很久,幫我整理後面的小房間,還準備了一副新的竹蓆。晚上十一點多,有人敲響了外面的捲簾門—”
少年說到這停頓了,老田冷靜地說:“別害怕!我們都在你身邊。”
“外面下著很大的雨,媽媽一個人出去看了看,又匆忙回來,讓我待在隔間裡別動。她的神色奇怪,看上去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但肯定不是害怕。”這孩子的觀察力很強,會注意各種小細節,“她叫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就當自己不存在。我乖乖地躲在隔間,媽媽把小門關緊。很快,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後是輕微的說話聲。但隔著一道門,好像還在貨架外面,所以一個字都沒聽清。”
“男人的聲音?”
“是!又過了一會兒,可能只有幾分鐘,我聽到媽媽叫了一聲,但聲音不是很響。我有些擔心,卻不敢開門。接著,我聽到拖鞋蹬地板的聲音,還有媽媽的喘氣聲。我終於急了,要拉開門,門卻紋絲不動,我才明白媽媽把門反鎖了,她幹嗎要這麼做呢?”少年再度流下兩行眼淚,“隔間原本有窗戶,但被鐵欄杆封死,外面糊著畫報遮擋光線。我沒法從窗戶爬出去,只能用手指點破畫報,挖出兩個小孔,眼睛正好可以看出去……我……我看到……”
他說不下去了,老田及時地說:“嗯,我已經注意到畫報上的兩個洞眼了。”
這是想讓他回到正常情緒,客觀回憶當時的情景,不要讓悲傷完全佔領大腦,漏掉什麼重要細節。
“我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一隻惡鬼!”
第三章(2)
“好,一隻惡鬼!”老田無奈地搖搖頭,“我們都知道了。說下去,惡鬼長什麼樣?”
“就是惡鬼的樣子啊!”
“具體一些!你不是很會描述細節嗎?我需要細節!”
少年痛苦地抓著頭髮:“不,我說不清楚,我只看到一隻惡鬼,但我看得很清楚!”
“他是男人?”
“是!”
“大約多少年紀?二十多歲?三十多歲?四十多歲?”
田躍進耐心地誘導,卻並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細節。少年目光迷離:“不,我說不清楚。”
“那你沒有看到臉?”
“我看到了!”少年突然站起來,靠近老田大聲叫嚷,“我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只要再讓我看到第二遍,就算在幾千幾萬個人中,我也能立即把他抓出來!”
“好吧,那張臉是長是短?”
“不長不短。”
“體形是胖是瘦?”
“不胖不瘦。”
“眼睛是大是小?”
“不大不小。”
“夠了!”
田躍進中斷了提問,剛才答的全是廢話!難道兇手真是大眾臉?他半蹲下來問道:“好,告訴我,兇手臉上有什麼特別的標誌?”
“沒有。”
若是放在過去,他早就跳起來發火了,今晚看在這孩子死去的媽媽面子上,田躍進強壓著脾氣問:“那你還看到了什麼?”
“絲巾。”
“哦?”
忽然,少年壓低聲音,只告訴老田一個人:“我看到了一條絲巾,紫色的絲巾,纏繞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