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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也只是“活下去”三個字。
這時候,他認為生活就是“生下來,然後活下去。”
秋收的第一站是廣州,在這裡,開始了顛沛流離的打工生涯。幸好有替他死的那人的身份證,可以很容易找到工作。他使用身份證上“李罡”的名字,起先在工廠打工,後來騎助動車做過快遞員,然後是在餐館端盤子的傳菜員,又做桑拿房和夜總會的保安,最體面的一份工作是推銷員。可以得到老闆發的一套白襯衫。大多數時間他都住在員工宿舍。有時也跟許多人在城中村合租,一日三餐基本靠盒飯打發。
那一年,孫志剛還活著。
那一年,秋收與孫志剛在同一座城市打工。
那是一家香港人開得成衣工廠,老闆在一夜之間逃出關口,秋收和一群工人被趕到了大街上,只有二十歲的秋收對這樣的變化毫無防備,一下子也找不到其他工作,茫然地揹著唯一的行李——吉他,流浪在橫跨珠江的許多橋下。
橋洞,是不幸流離失所的人們的天堂。
秋收也在橋洞下露宿過幾夜,好在那是一年中最熱的幾天,只要墊幾張破報紙就能睡覺。
直到一天晚上,他在睡夢中被人拎了起來,抓到一輛擁擠的麵包車裡,裡面擠滿了和他差不多的人。而他最後清醒的意識,就是拼命抓著自己的吉他。他們被送到一個院子,那是當年的收容所。秋收沒敢拿出李罡的身份證,他被認定為一個盲流,將被送上火車趕出這座城市。
他在收容所裡度過了悲慘的幾天,即便身上最後一分錢都被人搶去,他還是死死抱著吉他不放。然而,他並沒有像別人那樣被遣返原籍,而是被一個強壯的漢子領了出來。
秋收看到那個漢子就有些害怕,但心想總比死在收容所裡好吧?於是,他跟著漢子來到一個出租屋裡,在那裡認識了大哥,二哥、三個……直到六哥。
秋收成了他們的老七。他們每天待在出租屋裡打牌,準時吃到新鮮的飯菜,晚上還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