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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妻族相助,故而十分敬重戚氏,一生並沒有納妾,並且形成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即如無子嗣之憂,魏家子孫皆不能隨意納妾。因而,魏家一向深受京中有女兒的各府青睞,所娶的幾位兒媳,也個個都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他想他作為父親,能夠為魏暹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陳士楓看著矛盾中的他,欲言又止。
門外守侯的人忽然走進來,說道:“謝家二少爺謝琅面前的西席程先生求見。”
魏彬跟陳士楓對視了眼,皺眉道:“這謝琅,不就是暹兒口中那三姑娘的哥哥麼?這兄妹二人幼年失怙,以至這謝三姑娘為了討好暹兒而不惜揭發自己的姐姐,這樣的人,不見也罷!”
說著拂袖走回炕沿坐下,吃起茶來。
陳士楓想了想,卻上前說道:“這三姑娘雖然行事乖張,但這謝琅,恍惚就是上回寫信給咱們,告知四公子下落的人。倘若這兄妹倆與謝府一個鼻孔出氣,自不會以謝琅的名義送信給大人,而很該是由謝啟功來送。如今來的既是謝琅的西席,只怕有話要說,在下覺得倒是可以見見。”
魏彬凝眉想了想,衝他揮了揮手。
陳士楓會意,走到門外將程淵帶了進來。
“在下程淵,叩見魏大人。”
魏彬示意陳士楓喚他起來,而後便垂眼吹著杯中的茶。
陳士楓道:“程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程淵躬身道:“在下奉我家姑娘之命,前來給大人請安。我家姑娘因聽說大人近日思緒煩憂,故而讓在下帶來兩枝老參,還請大人笑納。”
陳士楓看了眼魏彬。魏彬撩起眼來,並不去讓人去接遞過來的盒子,卻是看向程淵,說道:“你身為謝琅的西席,如何口口聲聲說到你們姑娘?”說完又沉下臉來:“你好歹也是個文人,如此聽憑一介女流差遣,也不怕辱沒了身份!”
程淵平靜地道:“大人此言差矣,世間女流,並非個個皆無能之輩,史上班昭,才絕古今,長孫皇后,賢名永傳,我家姑娘雖不比班昭長孫,卻也才不輸男子,賢不亞儒士。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又言士為知己者死,在下一介落魄文士,受賢者差遣,無愧於天地。”
魏彬見他滔滔不絕,竟無絲毫羞恥之心,不由氣極反笑。原不願與這等人糾纏,可見得他對這六親不認吃裡扒外的三姑娘諸般推祟 便撫著桌沿道:“聽你這意思,你們那年未及笄的姑娘倒是個不可多得的能人!那我且問你,她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敬慕?”
程淵看著地下,仍是一副卑微的樣子道:“我們姑娘並未曾做下什麼壯舉,她只讓在下帶來一句話。”
魏彬道:“什麼話!”
“我們姑娘讓在下代問大人,大人可曾聽說過謝家的當初的發家史?”
“謝家的發家史?”
魏彬蹙起眉來。他不明白謝家的發家史跟他有什麼關係,但是看程淵的神色竟是十分鄭重,想了想,便使了個眼色給陳士楓。陳士楓連忙道:“程先生既是受三姑娘之託過來問安,不如且坐下喝杯茶才走。我這裡再去拿些新茶,去去就來。”
程淵自知他去做什麼,因而從善如流在魏彬右下方一個錦杌上落了座。
不等片刻,陳士楓果然拿了一小包茶葉迴轉了,進來先跟程淵頜了頜首,而後便徑直走到魏彬身邊,悄聲說將起來。
魏彬聽到一半雙眼已經睜大,直至聽完,臉上已如開了綢緞莊般忽青忽白。
“謝家祖上乃是以上門女婿的身份篡了妻族的家財發的家,這事可當真?”
他站起來望著程淵,咬著後槽牙問道。
程淵聞聲起立,躬身道:“這件事縣城裡稍有些根基的人家都知道,大人若是不信,還可以派人前去查訪。我們姑娘心地純善,不忍大人落入三爺的圈套,一片護子之心最終卻害了四公子,所以讓在下斗膽前來提示。”
魏彬的臉色青得夠可以了。
他是正正經經的科舉功名出身,對家世門第最是看重,在這之前,雖然知道謝葳私行不檢,但是因為謝榮丟擲的誘惑太大,他也就選擇了咬牙認下。橫堅這件事只有兩家人知道,只要成了親,什麼傳言都將變得名正言順。
可是他沒想到,在他看來不過是做買賣起家的謝府,居然是以這種無恥的行為發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