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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氣,你這樣就算嫁了過去,也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可是父親不罵你,因為父親知道女兒的心意。”
謝葳眼眶又溼潤了。
謝榮溫柔地替她抹了淚,說道:“走吧,先吃飯。你母親在外面等我們。”
魏彬晚飯後跟隨同而來的幕僚陳士楓在房裡敘了半宿,然後讓人去傳話給謝榮,約定早飯後在正院碰面,商議此事。
謝琬當然很快知道了這個訊息。
這個其實在她在預料當中。如今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魏暹謝葳各執一詞,令得事情十分棘手,但是不管怎麼樣,兩方總得先把話攤開來說,再趁機摸摸對方的底,才好決定下一步如何往下走。這對魏彬來說是必要的,對謝榮來說,同樣也很重要。
魏彬昨日雖然句句話都在責備魏暹,但發生這樣的事情後,他心裡卻未必肯接納一個婚前就已失檢的兒媳。所以從這點來說,魏家父子乃至與謝琬的心意都是相通的,就是怎麼也得想辦法把這事給弄黃。
可是說起來簡單,在魏暹無一證人為證的情況下,要想達成目的卻十分之艱難。
謝琬仍然派了吳興前去刺探。
魏暹雖然捱了其父兩鞭,但父毒不食子,魏彬不可能把他往死裡打,而且打的又是上身,所以行動其實無礙。而他在看到吳興第三次過來瀟湘院溜達的時候,終於也確定他是謝琬派來。於是索性開口讓他留下來隨身侍候,也免得被人問起不好回話。
謝啟功在正院設宴,於是早飯前魏家父子便就到了正院,謝榮在廊下親自迎接。用過飯後,便就開始進入正題。
魏家這邊有陳士楓代為說話。“發生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感到遺憾。我們公子雖然只是誤入了貴府後園,碰巧攙扶了貴府大姑娘一把,以此引起了一場誤會,可是因為公子的冒失和魯莽,昨日也受到了魏大人一頓重罰。
“基於謝大人與我們大人同朝為官,往後相互幫襯的機會多得很,謝大人不妨斟酌斟酌,需要我們賠禮道歉。還是賠償財物,只要是魏府承擔得起的,魏大人定不會推諉。”
這番話說出來,魏家的態度就很明顯了。
魏暹只是因為貴府二姑娘的一個局而誤入了後花園,無意遇到了摔倒的謝葳。然後出於熱心攙扶了一把,至於你們看到的那一幕,當然是個誤會。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家公子的熱心腸,也不會被你們算計到。要賠償,可以,要成親。卻是提都不用提。
謝啟功聽到這番話已變了臉色,但是捋須不語的魏彬往他臉上略略一掃,他立馬又短了氣勢。
人家不講理又能怎樣?謝榮都已經說了,他是二品大員!是隨時可以影響到謝榮前途的人!
他不是蓄意無禮,而是因為久居鄉野,平日裡見的最大的官也不過是知州知府。像這樣正經的二品京官,對他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正是因為距離相差得太遠,所以反而不知該如何相處,這就跟見了縣官就發抖的平民百姓,突然被天子召見。有時反而可以滔滔不絕高談闊論一樣。
人總是容易對距離遙遠的事物產生忽略感。
謝啟功被他這一瞪,才總算正視起自己的身份來。
眼下唯一有資格與魏彬對話的人,不是他,是進了翰林院的謝榮。想起昨日他們初至府上時,他搶在謝榮前面、對魏彬明抑暗揚的暗示和興師問罪的意味,顯得是多麼無知!
謝榮聽完陳士楓的話,面色卻十分平靜,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魏公子年紀尚幼,就是犯下這樣的錯誤,也是因鄙府而起。若不是這份萍水相逢的緣份,公子也不會兩度造訪鄙府。大人既然重罰了公子,那麼鄙府絕不能袖手旁觀,這筆傷藥費,理應由鄙府來出。”
說罷,他跟身後龐鑫說道:“你去取五千兩銀票,賠給魏公子做傷藥費。”
他語氣柔和而輕緩,聽起來誠意十足。可是陳士楓聽了,卻不由得看了眼魏彬。
他們都低估了謝榮。眼下他動轍便拿出五千兩銀子的賠償,這不是在向魏府示弱,他是在高調展現他的實力!是在借這五千兩銀子告訴魏彬,他們不缺銀子,壓根就不稀罕他的什麼賠償!
如果魏彬接下這筆賠償,那他們反過來再跟他算起謝葳閨譽被損的賠償時,他們又要拿什麼來賠?得拿多少錢子來賠?他們昨夜商量好的預算裡,可沒有超過兩千兩銀子。
可是如果不接受這筆賠償,他們又拿什麼立場去跟謝府談什麼財物賠償的事呢?
這不是心疼幾個錢的事,而是值不值得花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