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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謝家規矩好教養好,如今一夜之間竟被魏暹害得成了私行不檢的浪蕩女子,難道我不應該替她討回公道嗎?!”
黃氏望著兒子,啞口無言。
謝葳的打算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誕不羈,她怎麼好跟謝芸去開*底?再說了,這麼大的事隨便走露一句風聲就會影響大局,她又怎麼能冒得起這個風險,去信賴年僅十二歲的兒子?所以,除了她們母女這件事外,她竟是再沒向外人吐露過半個字。
眼下謝芸這般,她又要如何解釋?
謝芸看著母親這般,真是失望透了。他竟不知道素日那麼愛護他們的母親,居然也會因為忌憚魏家的權勢而選擇忍氣吞聲!這樣的話,那謝家的聲譽成了什麼?謝葳成了什麼?祖父和父親平日裡總對他耳提面命,叮囑他時刻要記得維護家聲,又還有什麼意義?!
他說不出心裡憤怒,再瞪向魏暹,就越發覺得他面目可憎了。
王氏見狀連忙打圓場:“芸哥兒不得無禮!”一面又指著左首客座,“魏公子快請坐。”
魏暹撇開頭,恨恨地一抹嘴角的血。
王氏頗有些尷尬。她若是不知道這一切乃是謝棋蓄意造就,她只怕也會因為他這樣的不給面子而心生不快。可是偏偏她知道魏暹正是這其中最無辜的受害者,她還要哄著他千萬別把謝棋招出來,又哪有什麼心思去計較他?
“芸哥兒衝動莽撞,我們自會處置他,魏公子可千萬莫要怪罪。”她好聲好氣地哄著,又指著素羅趕緊上茶。
謝芸更是氣得把牙咬得咯呼作響。
一時也沒有人再去強調他跪還是不跪的事。謝啟功原本是要等到魏府收到信後有回應時再跟魏暹攤牌,可是如今謝芸既然已經先把窗戶紙給捅破了,也就省得他再去想轍來開這個口。於是謝芸究竟跪不跪,已經不重要了。
“芸哥兒雖然莽撞,但也並非全無道理。魏公子,昨兒夜裡的事情我們都已知道了,我們葳姐兒雖然愚鈍,卻也是深知女訓女誡的,平日裡莫說不守婦德,就是丁點兒行差踏錯都不曾有。如今既出了這樣的事,想來也是因為與公子投緣。想請問公子,對於我們葳姐兒,可有什麼打算?”
謝啟功一席話說出來,屋裡人的目光便全部往魏暹身上投過來。
黃氏最驚異,她明明沒跟謝啟功和王氏提過此事,難道說他們已經不謀而合了?
而謝芸的盛怒也變成了驚怒,他死盯著魏暹,似乎就等著看他如何表態。
魏暹幾時被人這樣圍攻過?心下一怒,也不理會什麼儀態不儀態了,當下冷笑道:“打算?我有什麼打算?你們大姑娘的閨譽跟我半點干係都沒有!”
“魏公子!”
謝啟功沉下聲來,“你若這麼說,那我就得等魏大人來到後,親自向他討說法了!不瞞公子說,昨兒你與葳姐兒犯下那等事之後,我就已經分別修書給了令尊與犬子,料想過不得三五日,貴府定會有訊息傳來。令尊大人一生清名,公子抵死不認,只怕會引得令尊愈加惱怒罷?!”
魏暹仰面看著他,整張臉氣得發青,原先那位尊貴雍容的貴公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謝琬坐在黃氏身側,一直都未言語。
謝啟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要藉機逼得魏暹認下謝葳,這點恰恰與謝葳想到了一處。而黃氏的驚訝則說明,他們兩廂之前並未曾透過氣,如今謝啟功提出這樣的要求,恰恰也是在以家長的身份替謝葳出頭。
黃氏其實並不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出身耕讀世家的她其實一定程度上還是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尊嚴的,假若她是個畏懼權勢而隱忍不說的人,那麼當初在面對趙貞夫婦手上拿著的謝葳的庚貼時,她就不會那麼激動而不顧後果。
她對此的隱忍,只能說明謝葳的決心之堅定,作為母親的她都已經無法阻止。
謝葳比起謝棋,手段和城府高了可不止一個層次,這樣情況下的魏暹,要怎麼樣才能夠脫困呢?
之於魏暹對謝琬的意義,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泥沼不聞不問,謝葳這回挖下的坑這麼深,就是魏彬以他二品大員的身份親自出面,也未必能救得他出來。如今謝啟功既然把事情抖落去了京師,她就得在謝榮參與進來之前趕緊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