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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衚衕看看,找間現成的菜米鋪子盤下來。最好是前鋪後外住的小院子。”
羅升聽說她居然把米鋪直接開到京師,而且是在府學附近,不由愣了愣:“程師爺不是說開在菜市附近麼?”
謝琬揚唇道:“那是因為在他心裡,我的乾坤只有菜市那麼點大。”
羅矩默然無語,立時打點啟程去京師。
謝琬這裡則要準備讓他順路帶去給趙貞的回信。
趙貞最近又有信來,謝榮果然似有與魏家聯姻的想法,而魏暹最近則並不在府裡,而且魏彬的夫人戚氏似乎也不太贊成這門婚事,謝葳雖然出色,但在與魏家交往的那麼多世家千金裡來說,卻並不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目前成功的機率極小。
謝琬之所以突然決定把鋪子開到京師去,也是因為這封信。
魏夫人雖然疼愛幼子,不肯隨意替他訂親,可是到底雙方年歲不大,時日一長也難保沒有可能。
她需要深切地摸到謝榮的動向,那就少不得要常往京師走動,只靠趙貞傳遞訊息那是萬萬不成的,她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趙貞那裡遇到什麼意外,比如被謝榮發覺而下了對策,那她整個訊息網路豈不整個癱瘓下來?
所以,要往穩妥裡做的話,不但要擴充套件她的眼線。還要解決她的長期落腳點。總是去住客棧,到底太扎眼了。有間鋪子卻好多了,一來有個走動的名目,二來都是自己人。就不怕什麼被人盯梢。
如今京師大多數人家都沒有了良田,尤其那些勳貴及權貴之家因為朝廷已經停止了賜田的福利,吃食來源幾乎全都是靠糴米。
順天府學那帶不是衙門就是官家貴門,在那裡開米鋪,還能愁了吃喝麼?雖說地價貴些,可如今的趨勢是米價只會上揚而不會下跌。
更何況,未來還會有幾場無可避免的天災。她清楚記得,慶平十年米價還只有一百文錢一石的米價,到了慶平十四年,米價已經升至了一百五十文一石。再經過幾場天災,慶平二十年的時候已經到三百文一石了。許多老百姓當時都改吃粟米了。
自然,這也是因為謝琬有著重走一遭歷史的先機,這才能狠得下心來投資。如今那些因年初擴林削地之風而動的商戶,就是有觸覺敏銳的。大多也還在觀望罷?
待辦的事情都上了軌道,謝琬在內宅裡走動的時間便多起來。
謝樺最近在議親,女方是縣北開油坊張家的長女,沒讀過什麼書,但張夫人這幾年久病纏身,都是這張小姐在操持家務。據說兩廂家長見過之後都還算滿意,於是已經換了庚帖。就等著納吉。
這是謝府孫輩裡頭一樁婚嫁喜事,大家興致都高,最近說的談的都是這件事。雖然不關謝琬的事,但是因為將來謝琅的婚事也得她拿主意,所以從旁聽聽看看也好。
王氏擅於偽裝,就算明明恨謝琬恨得咬牙切齒。面對她的時候也還是客客氣氣。謝琬從善如流,心安理得地在上房吃著她從各處搜刮來的珍稀瓜果點心。對於一屋子裡表面上的和諧下,所藏有的暗湧洶潮視若不見。
謝棋跟任雋打得火熱。雖然有時候明明看得出他不耐煩她,卻也從來不曾明確地表示過拒絕。
大約就是因為謝樺的婚事帶來的刺激,府裡少男少女們都開始對婚事二字產生了異樣的感覺。所以謝任二人的情形就連謝琅也看出了端倪。
吃晚飯的時候他露出一臉的八卦跟謝琬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棋姐兒似乎很喜歡跟雋哥兒在一起。難道當年那塊玉她真的是故意拿走的?”
“我怎麼知道。”謝琬才懶得跟個書呆子探討這些。
謝棋很膽顯是衝著任家的家世來的,謝琬沒有對誰動過心,可是即使這樣,她也想象不出來,因為虛榮而這樣堅持不懈地去討好一個人,真的不會痛苦嗎?如果任家有一天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她還會這樣追著任雋跑,按他的喜好偽裝著自己嗎?
她一直覺得兒女之情這種東西離她太遠,世間男子不是與她無緣,就是跟她沒份。
所以,這輩子她也沒對這方面期翼過什麼,一直也把精力放在瞭如何避免前世之悲苦之上。
但是她忘了她還有個哥哥,看到她這麼不在意的樣子的謝琅可不像她這麼想。
“琬琬,其實我覺得,你比她們任何人都強,將來你也一定會遇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夫君。”
謝琬沒料到他突然說到這個,雖然未經人事,但是也不至於因此臉紅。她知道哥哥這是因為看到大夥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謝琬身上,就是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