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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松崗圖掛在抱廈書房裡,很是醒目的位置。她永遠會記得當初是誰在松崗上救的她,安撫的她,每當想起這個,她的心裡就有無限溫暖。
積雪一消,春天就來了。
二月裡朝廷決議擴大京師外圍林地的旨意終於下發,大面積農田列入了規劃範圍。原地的一些居民被遷往京師或者保定兩地安居。漕運上則開始新一波運送高峰,運河沿線一帶許多人都去碼頭當了河工,“漕運”和“漕幫”這樣的字眼也越來越多地在人們口裡出現。
等到振遠鏢局在清河縣內終於也開了家分局的時候,已經到了羅衣繡裳閒撲蝶的時節。
三個月裡謝琬收到了趙貞從京師來的兩封信。
信上說謝榮進了翰林院後,以低調謙遜的姿態很快博得了同僚及上峰的好感,入職這近一年來,在士子文人之間名聲漸起,因此不但結識了六部三寺一些新晉的官員,下面的一些屬官,對他印象也很是不錯。
趙貞還在信裡提到一件事,廣恩伯府的曾密最近又升任了五城兵馬司裡的南城正指揮使,廣恩伯府近來又重新開始在勳貴圈中風光地走動,上個月曾密夫婦還受邀參加了老靖江王妃的壽宴。因為趙貞深知謝任兩家的交情,所以順帶提了提。
靖江王是皇上的親哥哥陳王的長子,陳王已經過世。靖江王殷莘應是於兩年前繼承了王位。因為如今朝廷有令,郡王級以下即取消封地,所以殷莘並不曾遠赴京外。
印象中殷莘就是個遊手好閒的王孫公子,甚喜歡這些宴會。成日花天酒地流連花街柳巷。
而殷莘的小姨妹,則嫁給了東宮鄭側妃孃家的二弟鄭鍾為妻。
謝琬並不在乎任家如何,她看完信便將之丟進了香爐。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與她關係也不大。
她叫來羅矩:“要儘快想辦法跟漕幫的人聯絡。明年鋪子必須開張。必要的話。直接去找他們也成。”
羅矩想了下,說道:“直接去找,未必能成。漕幫的人對民間商戶手段極黑,如果沒有熟人搭幫,興許咱們一船米的盈利就被他們砍去大半。”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謝琬拿筆桿子一下下敲著桌面,“等機會我已經等了有半年,再等下去就失了先機。也別談什麼賺錢了!”
羅矩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謝琬想了想,說道:“如今許多人在漕運碼頭幫工,你父親成日裡在鋪子裡見的人多,讓他留意著有沒有漕幫的人出沒。或者看有沒有跟漕幫搭得上話的人,有的話留點兒心。”
羅矩答應著退下了。
這裡謝琬沉思了片刻,提筆又給趙貞去了封信,請他幫忙請個老練些的帳房。
趙貞在京師接到信後關在屋裡半日都沒出來。
趙夫人道:“就是請個帳房,你這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趙貞卻嘆道:“倘若真的是尋常的帳房。她又哪裡需要我幫忙?三姑娘胸中有丘壑,做事不能以常人度之。如今她年歲漸長,礙於身份,許多事都不能親自出面了,我猜她要找的這帳房,多半是能替她出面辦事的人,說是師爺。只怕是要當幕府來找。”
趙夫人驚道:“她一個姑娘家,也要找幕府?”
趙貞苦笑:“你到如今還拿這樣的心思看她,也就難怪常人說頭髮長見識短了。你以為她花這麼大力氣推我進戶部是為什麼?她是在為她們二房鋪路。我在她的棋局裡,不過是個士卒罷了。她讓我替她物色幕府,也是帶著幾分試探我瞭解她幾分深淺的意思。”
趙夫人半日無語,她實在想象不出一個閨閣女子。就是再有能耐又能能耐到哪裡去?她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是誠心替她物色,還是裝糊塗隨便尋一個?”
“自然是要誠心物色。”趙貞嘆息著把信放下來,“都到這份上了,她若順利。於我也不是全無好處。”
趙夫人默然點頭,微嘆了一氣。
謝琬很快收到趙貞回信,裡頭是幾份履歷,大多是趙貞相識多年的故人,還有兩個是他曾經外任時的師爺。
謝琬從中選了一名叫做程淵的落魄舉子,他是兩位師爺中的其中一個,祖籍紹興,原先跟隨趙貞在肇慶呆過三年,換了上司之後,被上司以別的名目踢走,換上了自己人。從此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差事,如今賦閒在家。
趙貞說,程淵會直接從紹興到達清河。
謝琬算了算日子,等程淵過來怎麼也得一個月後,而這邊羅升則已經有了些眉目,她必須在他到來之前先把漕運的事跟進。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