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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誰來當這個皇帝對謝琬來說並不重要,眼下看起來與她有關的便是霍家和漕幫,如果殷曜得到了季振元的支援,那麼以他們這些朝堂大佬的慣常手段,是不會容於太子妃甚至是殷昱還有翻盤的能力的。
殷昱雖然被貶為庶民,但還是有著恢復宗籍的可能,畢竟他是宗室之後,宗人府不可能讓他在外面娶妻生子,以致混淆了血統。所以他的下場要麼是死,要麼是被囚禁。
他們也不可能容許太子妃繼續安坐在正妃位上巋然不動,太子妃眼下應只不過三十多歲年紀,如果有心,再誕下個子嗣來很有可能。以霍家的聲勢,再扶持個外甥出來當太孫,難道很艱難嗎?
所以,前世殷曜坐上太孫之位後,殷昱就不知了去向,天下間似乎沒了這個人,而太子妃則在十年後也以咳血之症薨逝。霍家前世雖然沒什麼,可是誰知道這世裡有了謝榮摻和進去之後,會不會有些什麼變化呢?
而霍家若有變故,一定會影響到漕幫。
不過以霍家堅如磐石的地位,誰要是想動霍家,也必然會有相應的損失。太孫的位子距離皇上還有很長,也許等殷曜繼位的時候,季振元早已化古,他之所以會參與這件事,估摸著也是為家族後輩在鋪路。可是他的後輩又能不能鬥得過霍家呢?
霍家翹根手指頭,都有可能讓季府二十年爬不起來,所以就算他會幫助殷曜及鄭側妃,應該也不會對霍家出手。人到老時所圖有限,所以想來想去,就算多了個謝榮,目前看起來霍家還是安全的。
只是霍家既然這麼強大,為什麼兩世都沒保住殷昱呢?
謝琬給趙貞回了封信,讓他注意注意霍家。
霍家因著祖上被追封中山王,故而皇上特許。霍家府宅也按著王府的規制所建,監視霍家其實不是件易事,上百年來不知多少人幹過這事兒,也沒聽見他們有什麼收穫。可是謝琬想不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夠觸控到事情本質的辦法,了勝於無吧。萬一趙貞運氣好呢?
他這幾年在吏部也學乖巧了,懂得時常掏錢請同僚下館子喝喝茶吃吃酒,如今倒是比從前混得開,上司若有什麼油水差,偶爾也拉拔他一把。於是年前在距離吏部衙門不遠的石榴衚衕置了所小宅子,把家人都接了進京來,一家人打聽訊息的渠道,於是更廣泛了。
十月裡終於等來放榜,正好要到清苑縣巡查綢緞鋪子。謝琬提前一日便與舅母到了河間府,齊如錚這次據說考得也不錯,舅母按捺不住,聽說她要來,便索性也一道來了。
翌日大清早兩人梳洗完。便遣了錢壯隨同謝琅和齊如錚前去府學門前等候,這一上晌的時間雖然兩廂看上去都有說有笑,事實上那股緊張的心情,卻是又都浮現在眼底。
謝琬好歹因前世之事有了底,故而緊張了會兒之後,到底鎮定了下來。
餘氏喝了兩碗茶,卻是坐不住了。不住地往門外打量,最後忍不住,到底起了身到門口。見著客棧樓下不停有候榜的秀才們或雀躍或頹喪地進來,又始終不見謝琅和齊如錚,那顆心都恨不得掏出來捧在手裡了。
謝琬怕她扛不住這份緊張,於是讓店家娘子送了些針線上來。藉故跟餘氏討教針線,把她請了回來坐下。可即便這樣,餘氏也還是心不在焉,幾次針尖扎到手指。謝琬便也不敢往下做了,索性把東西收好。打聽起家長裡短來。
正說到齊家隔壁那戶人家上個月得了對龍鳳胎,就聽樓梯上腳步咚咚響,錢壯飛也似的衝進來,說道:“姑娘!舅太太!中了!我們二爺和錚大爺都中了!”
“當真!”
餘氏騰地站起來,一急之下,雙眼發暈,險些栽倒在地。
謝琬連忙和齊如繡將她左右扶住,然後問錢壯:“把話說清楚!中了第幾,他們人呢?”
“兩位爺這會兒結伴上酒館買酒去了,稍後就到,遣小的先回來報喜!我們二爺中了第九名,錚大爺中了二十七名!”
“太好了!”
謝琬聽完,到這會兒才長吁一口氣,激動地看著餘氏:“二十七名,考得不錯!舅母這下要放心了!”
餘氏雙手合十面朝西方禱告菩薩,起身後抹著眼淚道:“以他們的年紀,能中就極好了!當年你舅舅鄉試也才中了三十名,錚兒倒比他父親還強些!”說著又不由噗哧笑了,一面擦著眼淚,一面喚來同來的家丁:“快回去州衙告訴老爺!”
謝琬勸道:“舅母不必著急了,舅舅就在州衙裡頭,他們也是會拿到這榜單的。說不到咱們的人還沒到那裡,他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