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啟功收回目光望著前方,“什麼樣的家規,都束縛不了她了。謝宏只要傷好轉,你就讓他們搬出去吧。拖著不走,他會死得更快。”
龐福一驚:“老太爺難道,難道也怕了三姑娘?”
“不是怕她,是我已經沒有辦法控制得了她了。她事無鉅細步步算到,興許我還沒動,她已經準備好等著反擊了。她只要不動搖謝府根本,只要不影響榮兒,便隨她吧。只要王氏垮了,讓她稱了心,有了臉面,她也就消停了。”
謝啟功這樣想。說完,他接著又道:“怪道她要買宅子,原來是早做好了另立門戶的打算。她這是隨時做好了跟我攤牌的打算,預備著脫離謝府啊!看來我當初不是收留了一對孫子孫女,而是收留了兩匹白眼狼!”
龐福忙替他撫背。
半日後他止住咳聲,揮手道:“你去把王氏叫來吧。”
龐福點頭,交代了丫鬟,退了下去。
約摸過了一盞茶功夫,正房裡傳來王氏的怒吼聲。
“不可能!她謝琬想借我來報復任夫人,不可能!她這是使的一石二鳥之計,她哪裡是想替我得到這筆銀子,她這分明是讓任夫人恨上我,讓任家恨上我!”
她站在謝啟功病床前,氣得渾身發抖。
謝啟功沉下臉:“那你能拿得出這筆銀子來嗎?!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王氏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滾下兩行淚,撲通一聲跪倒在他床前:“老太爺!你真的這麼狠心,要逼得我們娘倆走投無路?這筆銀子就算老太爺不替我們出,那謝琬是你的孫女,你難道連讓她打消這個念頭也做不到嗎?”
謝啟功看著她:“這本就是你們暗中行兇禍害人的下場,這怪不得別人。銀子我不會替你出,琬丫頭那邊我也不會去說合。——我也沒這個本事去說合!”
他這是跟王氏交底。他的確想不到辦法如何說服謝琬,興許將來也會有辦法。可是她給的時間是三日,眼下他根本沒有絲毫辦法。
可是他的話在王氏聽來,卻有了別的含義。
“老太爺是執意不管我了麼?”她淚眼望著他,無聲地抽泣著。他是一府之主,是清河縣第一望族的當家人,是在本地一呼百應的謝啟功,她不相信他會對個謝琬無可奈何,而且她還是他的親孫女!
“你是她的親祖父,你說的話,她敢不聽嗎?兩萬兩銀子,她明知道就是殺了我們也沒辦法拿出來!她要我們賠錢,就是為的逼我去跟任夫人結仇,她這樣心狠手辣。不給人留一絲餘地,跟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有什麼分別?!老太爺你竟然還幫她!”
她緊抓住謝啟功的胳膊搖晃,謝啟功經不住她這一折騰,用力將她的手拂開:“別吵了!任夫人馬上就到了,你速去準備準備。銀子拿不出來,你想想自己的後果!”
王氏癱坐在地上,睜大眼看著面前這個相伴了三十餘年的丈夫,號啕痛哭著奔出了門去。
任夫人在午飯前趕到了謝府,與她同來的還有任雋。
任雋因為聽說謝琬終於答應了嫁給他,雖然不知道謝琬究竟是如何答應的,但是這總歸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於是,他懷著喜悅的心情想來見他的未婚妻一面。
任夫人被請到了正院,而任雋則往頤風院而來。
只是才到門口,就被謝琅擋住了。
“舍妹昨夜受了點驚,男女有別,任公子還請留步。”
謝琅負手站在院門內。半點不像從前那樣溫和而親切。
任雋強笑了笑,“逢之怎麼如此稱呼起我來?不知三妹妹因了何事受驚?我跟三妹妹自幼交好,既是這般,很該進去探望一番才是。”
謝琅微哂:“任公子與舍妹交好麼?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舍妹與公子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回,而且每次都是大傢伙聚在一起。公子只怕記錯人了。與你交好的該是棋姐兒才對罷?”
任雋愕住,不明白為什麼謝琬答應了訂親,謝琅卻又有如此反常的態度。
他額角滲出汗來,揖首道:“逢之是成心捉弄我罷?既然琬琬答應與我訂親,又還提棋姐兒作甚?”
謝琅肅顏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任公子請搞清楚,舍妹至今未曾尚婚,我也欲多留她幾年再說,又何來答應與你訂親一說?公子也是飽讀聖賢書的,知道閨譽對女子來說何等重要,還望從今以後說話仔細,莫要損了舍妹的清白!”
任雋懷著一腔喜意而來,到頭卻只得來他劈頭一頓嘲諷,心下便受不住了,臉上頓時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