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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榮作為謝啟功膝下的唯一親生子,早已被認定宗子身份,等這場喪事過後,謝琅謝琬搬出府去已成定局,這謝府就成了謝榮的地盤。那麼,只要謝榮有錢,供養得起,他愛在謝府裡養多少人都只憑他高興。
所以說,他要保王氏也好,要保謝宏也好,說到底都與謝琬已經沒有直接關係,她也犯不著去替謝啟功申冤,論起罪過,如果沒有他,王氏哪裡來的膽子這樣對待她死去的祖母和父親?
她不會起心弄死他,但是,冷落了嫡房幾十年,這個時候又想她以原配後嗣的身份向王氏討公道,最終逼得謝榮不得不反撲,她是吃飽了撐的?
說到底,她眼下的目的已經跳過驅逐謝宏這一項,改為直接瞄向謝府產。
因而,謝榮此時這席話,壓根就激怒不到她。
謝榮宣佈完方才的決策之後,王氏就一直在打量著謝琬。她在等她如何反駁,然後如何在謝榮的壓力下屈服,變得重頭喪氣無可奈何。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居然一點也沒有打算反駁的樣子,反而沉凝不語,以往的霸氣和囂張竟是全都不見了!王氏詫異著,再看看交代事務中神情自如的謝榮,一直惶恐不安的臉上又開始有些鬆動。
看來,這謝琬是怵著謝榮了!
她知道她這個兒子是厲害的,可是沒想到這麼厲害,他幾句話就把那樣可惡惡毒的謝琬,那樣言辭犀利咄咄逼人的謝琬震在了那裡!她就應該在她逼迫她們之時,立刻寫信讓他回來幫忙!
不過,現在也不晚,謝啟功死了,但是謝榮回來了,等待她的也未必是壞事!
謝榮說完話,便讓大家散了。
謝琬留在原地沒動。只是站起身,等大家都出去了,只餘下三房的人在屋裡,她才望著謝榮說道:“三叔要謝宏的兒子以長子長孫的身份在靈前盡孝?”
她的語氣很是輕柔。但是話裡的謝宏二字,卻讓人感覺到這句話的銳氣。
黃氏望著她,翕了翕雙唇,又望著謝榮。她知道謝琬肯定會對謝榮的決定持反對意見的,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下,她身為妻子,很應該幫著丈夫喝斥謝琬才是,可是她是親眼見過潛藏在謝琬內子裡的另一個她的,這樣名正言順的責備,她竟然說不出口。
謝榮仿似渾然未覺她話裡的異常。他盯著地下,長而密的睫毛使他的眼窩看起來更加深鬱。“謝樺本來就是長房長孫,由他率領天經地義。你們還小,應該聽話才是。”
他的話意,竟是把她當成了孩子。黃氏微微驚訝。她不相信在經過她與謝葳的轉述,以及昨夜府裡那麼多人的親口證實之後,他還會把謝琬當成個孩子!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孩子!
而讓她更加訝異的顯然還在後頭。
“這樣啊!”謝琬聽完,居然也露出一臉孩子氣笑了笑,睜著水汪汪的大眼點頭道:“三叔是有大學問的,說的話肯定不會做。那麼,侄女兒這就告退了。”
說著。她就轉身往門外走去。
就這樣走了?黃氏目瞪口呆,這兩個人都有著一副七竅玲瓏的心肝,而且一個是王氏的兒子,一個是王氏的仇人,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私底下等著看他們倆鬥法的好戲——當然,絕大數人是站在謝榮這邊的。畢竟論輩份他是大,論身份他也隨便可以將她捏死,只要他不考慮什麼名聲及前途的話。
可是眼下就這麼完了,謝琅並不斥責她忤孽不肖藐視尊長,謝琬也同意讓謝樺以長孫身份率領眾子弟靈堂盡孝。這可真讓人覺得不現實,
“對了。”黃氏正在懵然之間,走到門外的謝琬忽然又回過頭來,衝謝榮笑了笑,說道:“三叔要是想找府裡庫房的帳本什麼的,可以來問我。還有裝田契地契這些東西的銅櫃鑰匙,那日人多眼雜,我深怕有個什麼閃失,就讓人往櫃子上多加了兩把銅鎖。
“為了安全,我特地讓人請河間府有名的鎖匠打的,如果沒有鑰匙,除了煅燒,還真沒什麼法子能打得開。只不過煅燒的話,裡面那些紙質的文書地契只怕也要變成灰燼了。”
她笑了笑,彎腰衝他福了福,“三叔學富五車,最是講規矩的,我這裡便就隨著已經被老太爺親自剔除了族譜的大太太辦事去。”
說完,下了廊去。
黃氏站在旁側,已經睜大眼連氣都已回不上來。
而謝榮望著她背去的方向,目光也漸漸變得沉黯。
喪事從明日,也就是冬月廿七開始正式起辦,從這一日開始同,府裡便漸漸有人上門弔唁。
衙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