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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赤身來到這人世,賜我衣食者父母,眼下我已然痛失嚴父,怎禁得再失慈母?有勞許大人了,此案,就銷了吧。”
許儆拱手稱是。
謝榮負手打量著他,又道:“往後許大人有什麼為難的事,但凡用得到謝某的地方,只管進京找我。”
許儆一凜,又把腰彎了下去一些。
事情的結果似乎並不出人意外,為了保護王氏,謝榮最終還是選擇了將謝啟功的冤情埋到地底下,而接下來,謝榮就應該找她了吧?
謝琬在出殯後的第二日晚上等來龐鑫,謝榮在正院裡謝啟功曾經的書房裡等候她。
府裡的事沒辦妥,暫時還不能出府。謝琬正在讓玉雪裁幾件素衣,謝啟功死的太突然,連這些衣飾都沒來得及準備,而這樣的衣服至少得穿一年,她得立即趕製出來。
她披了件鬥蓬,帶著邢珠顧杏到了正院。
書房裡只有謝榮一個人,他在往香爐裡扔香。謝琬進了門,道了聲三叔,然後站在門內一盆蘭花旁。
謝榮等到香味自爐子裡冉冉升起,才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坐吧。”
謝琬在靠牆的圍椅上坐下,靜靜地打量著屋裡的陳設。跟原先的佈置沒什麼兩樣,只除了掛在牆上的太祖父的畫像換成了謝啟功的。
“找你來,是商量分家的事。”他開門見山。看著她道:“我聽說你們二房如今是你當家,所以請了你來。府裡的帳本既然已經在你手上,地契房契也都鎖在這銅櫃裡,那麼也就省了清點這一項了。你們父母不在,往後府裡不必盡孝,因此府裡財產按規矩分你們四成,若有不便分割的,便以物充錢,或者以錢充物。你看如何?”
謝琬凝目看著他,有那麼半刻說不出話來。
謝榮怎麼會這麼爽快地答應分四成家產給她?她沉吟片刻,說道:“三叔是宗子,我們不過是孫輩,其實按理你可以多分一點。為什麼這麼做?”
謝榮看著她,卻說道:“我聽說你這兩年在京師已經開了五六家米鋪,原先手上那幾間鋪子也經營得風生水起,你的家財現在跟謝府比起來,一點都不會弱。而且我還知道。你身邊有好幾個身手不錯的護衛,你不過是個深閨女子,你告訴我,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安排著,為的是什麼?”
謝琬背脊僵直,盯著他已不能移目。
原來他也讓人在查她的底細!他居然已查到她手上已有多少產業,還查過了在她身邊有些什麼人!怪不得這段時間他靜寂無聲。原來卻是早已經把她放心上了!
其實在掩月庵準備反擊的那夜起,她就已經知道包不住火了,錢壯會武功王氏他們都知道,而邢珠顧杏到了那夜事發之時,大家也都知道了。黃氏她們肯定會把這一切告訴他,而以他的嚴謹。自然也還會再對她作番暗查。
她垂眼看著腳尖,片刻後,抬眼道:“三叔既然已經知道這麼多,自然該知道,令堂以及令兄對我作過些什麼事。有謝棋意圖謀害我在後園清白不保之事。有她在掩月庵企圖讓人姦汙我之事,再有令兄使喚陌生男子進我的院裡意圖誣陷我與人苟且一事,有這些,還不夠我請兩個人到身邊防衛的嗎?
“三叔也有女兒,說起來我與葳姐兒一樣,她比我強的是有疼她愛她會為她出頭的父母雙親,還有憐惜她的親祖父。我什麼也沒有,不過是想憑自己的努力使自己日子過得好點兒,平安點兒,所以拿錢開了幾間米錢賺點錢,這有錯嗎?
“難道在三叔的眼裡,我就應該自暴自棄,從此畏畏縮縮逆來順受,任由別人欺負?”
她笑了笑,“換成三叔是我,不知道會怎麼做?”
謝榮臉色漸漸沉凝下來。
一般人在他這樣出奇不意地起底之時,絕大多數會露出錯愕,慌張,乃至惶恐的神情,但是她沒有,她臉上一直很沉靜,很淡然。
冷靜的人他當然見過很多。但是像年未及笄,就已經修煉到寵辱不驚的地步的人,他還沒見過。
從黃氏和府里人的話裡,他最近聽到的無不是有關她的囂張跋扈,他原以為不過是他們見識淺,不知道世上除了淑女之外,還有一種缺乏教養以及缺少見識的女子,一旦得到了點成就,便開始得意忘形忘了身份。
至多,她也就是為著上一輩的恩怨,在尋思著報復他的母親。
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他無法改變,他也分不出心思來改變。家宅不是他的戰場,他的戰場在朝堂,在社稷,在天下。所以,他也無法因為母親的作為而對她產生什麼愧疚的心思,他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