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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二房不但沒分得半分家產,王氏母子反倒把他們手上的產業全部霸佔了去,用去惠及她的子孫!這口氣,讓人如何咽得下去?
如果不先對謝家的產業下手,那謝榮還是有可能會按照原先的軌跡進入皇上的視線;如果謝榮最後當了大官,那她就是守住了手上這份產業,也拿不回本該屬於二房的那些家產,更談不上為父親正名。
在完成這一切之前,首先的前提就是有錢,擁有比謝府更多的錢!只有做到從根本上贏了他們,才有可能掌控到往後的局面。
謝琬愈發覺得,肩上的擔子沉重起來了。
她推開抱廈裡面向天井的窗,看見玉芳從穿堂走進來。
“姑娘,大姑娘二姑娘來看你來了。”
謝琬花了有片刻時間才反應過來。
大姑娘正是謝榮的長女謝葳,二姑娘則是謝宏的長女謝棋。兩人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謝棋為人有些冷傲,謝琬與她並沒怎麼接觸過,謝葳則因為這些日子黃氏一直生病在床,她並不曾出門走動,今兒這兩人倒是一齊來看她?
她還沉浸在方才有關於謝榮的那些資訊裡,一時不大調得動情緒待客。
“就說我不舒服——”
正說到一半,穿堂那頭就傳來一串清脆的笑聲,緊接著,兩個著粉黃色妝花暗紋對襟夾襖的半高少女互挽著走了進來。
“我就知道三妹妹會這麼說,你還不信!”
左首有著張標緻瓜子臉的謝葳笑微微地望著窗戶內的謝琬說道。她眉目俊秀,神韻甚像謝榮,已隱約有幾分少女的風姿了。右首謝棋面上也含著笑,但是看起來卻勉強得多,“我又不知道三妹妹當真這麼難侍侯。”
謝琬不知道二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得笑著走出來。
“這昏天暗地地,怕是要下雨了,你們怎麼過來了?”
謝葳睨了眼謝棋,大大方方笑道:“說是想你了你自是不會信的。還不是因為方才在太太那裡說話時,大家說起後日南源縣任夫人要做壽,咱們家也要去賀壽的事。太太便讓咱們倆來看看三妹妹在做什麼,到時要不要一起去任府。”
南源縣正是舅舅家所在,若是平時,謝琬當然想去,可是那任家——呵,你道那任家是什麼人家?那任家的三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世與謝琬有過婚約的人!
這樁婚事是任家主動跟舅舅提出來的,當時任家和齊家有走動,任老爺不知怎麼就聽說謝琬適合做他們家兒媳婦,所以上門跟舅舅提了親。舅舅見過那三公子,據說還是品貌雙全的,便就點了頭。然而不到五年,舅舅辭官之後,謝琅也只中了個同進士,任家就以二人八字不合為由,退了這門親事。
為此,舅母氣得還幾乎跟任夫人打了一架,此後路上遇見都要掉繞道。
謝琬雖然連見都沒見過這任三公子,可是要讓她登他們家的門,那是永生永世都不要想。
“難為你們過來。”謝琬讓玉雪上了茶,然後道:“我也很想跟姐姐們一起去,可是哥哥說了,我熱孝在身,暫時不能去參加這些宴會,要不然,外頭還道我們謝家是不知分寸的人家。”
謝葳聽完,點頭道:“你說的很是。父親幾番來信,都教導我們不要忘了禮儀規矩,以免自毀了名聲,可見三妹妹是很懂事的。不過大家都知道你因為父母親的過世而急昏了過去,如果只是去走走,當是散散心,應該也無妨。”
“妹妹不去也是好的,咱們就不要再勸了。”旁邊謝棋盯著謝琬的臉,不由分說阻止謝葳。
謝葳皺起眉來。
謝琬卻淡淡一笑,回頭對謝葳道:“既然三叔都這麼囑咐過,可見這禮儀是極要緊的,我父親在時就常說三叔秉性赤誠,至仁至孝,是個真正的君子。如今父親不在了,我還是多聽聽三叔的話為是。”
謝葳正惱著謝棋,這時聽得謝琬這麼誇讚自己的父親,臉上頓時也洋溢位光彩來。她拉起謝琬的手道:“我們姐妹不多,你平日裡守在這大院子裡多沒趣兒!我見你回府這些日子也不怎麼出門來,這樣可不行。你要是悶了,就上拂風院來找我。父親給我架了個鞦韆,我們盪鞦韆玩兒!”
謝琬笑著點頭:“一定。是該去給三嬸請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