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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二少爺謝琬聽說過,他們家上代時因為漕運不暢,聯合了幾家商行一起僱車做南茶北賣的生意倒賣發家,屬於一夜暴富,有錢,但因為發家至今不過二十來年,沒有什麼底蘊。
寧家四個兒子名字起的甚有特色,長子名叫寧大甲,次子名叫寧大乙,三字叫寧大丙,四子就叫寧大丁。祖上是白丁也就罷了,偏生還縱容得兒女跋扈任性,時常做些讓人不齒的事,城裡稍微有根基的人家都不大與他們家往來。
謝琬皺眉:“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這個頭做什麼?”
玉芳憋著氣不敢回嘴,謝琬想了想,走回窗邊又看了看。只見羅矩申田還在那裡攔著寧大乙,寧大乙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二人是謝家鋪子裡的人還是怎麼,居然也沒有對他們動什麼手。但是他身後那兩名小廝卻還在挑釁地踢著漢子的籮筐。
李二順觀察著謝琬的神色,說道:“要不要小的下去教訓教訓?”
謝琬睃了他一眼,把目光又轉向樓下。
李二順脖子一縮,立時噤了聲。
老漢抹著額上汗水,一雙渾濁的眼企求地望著寧大乙,躬著腰想去阻攔他們的惡行,顯然又不敢,於是就保持著半躬著的姿勢在街中央。當看到腳邊還有幾顆尚且完好的芋頭,連忙又彎下腰去拾撿,羅矩申田也忙低頭跟著幫忙。
寧大乙瞧見老漢彎了腰,抬起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老漢猝不及防,倏地向前跌倒,鼻子當先在堅硬的青石磚地上撞出一臉血來!
寧大乙和小廝們哈哈大笑,像是總算得意了,抬腳準備離去。
謝琬順手拿起手邊一方盛了墨的硯臺砸下去,硯臺雖然失了準頭,但墨水卻潑了寧大乙一身。
“是誰?!”
寧大乙驚怒地抬起頭來。
謝琬冷哼一聲,轉身走回屋內。
她交代玉芳:“你下去問寧大乙,我在這裡潑墨,他為什麼擋著我的道?跟他要個說法。”
寧大乙乍然見得謝琬在窗內驚鴻一瞥,已在腦中思索她的來歷,呆怔中忽聽面前人低呼一聲,就見先前那被人喚回去的俏丫鬟卻又已經走了出來。
“我們姑娘方才在樓上潑墨,讓我問你,你為什麼在這裡擋道?不知道這是誰家門前的大街嗎?”
寧大乙看出來先前窗內那人是個身量未足的小姑娘,雖然只略略一瞥,可是也足夠看得出生得極為好看。
他扭頭看了看綢緞鋪子的招牌,這是謝家的產業不錯。
都說謝家的人生得好相貌,他們三爺謝榮更是**倜儻玉樹臨風,莫非這小丫頭正是謝家的人?
羅矩聽玉芳耳語了幾句,這時也沉下臉來:“我們姑娘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寧大乙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面前這二人是真的在質問自己,遂睜大眼指著自己鼻子道:“我擋著她?這裡是大街,我不走這兒走哪兒?”
“這是謝家鋪子門前的大街,每日裡街是我們掃的,水是我們潑的,我們姑娘說你不能走就不能走。”玉芳鼻孔朝天說道,“今日你擋了我們姑娘潑墨,壞了她的好心情,讓她沒法兒繼續消遣,你就得賠償我們姑娘的損失。”
寧大乙瞠目結舌,他見過無賴的可還沒見過像這麼無賴的!她潑了他一身墨水他沒找她算帳,她反倒還指使人賴起他來!
“這是哪裡的道理?!”他向周圍圍觀的眾人拉同情,摺扇拍得手掌啪啪作響,然後衝著樓上窗內大聲道:“大家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道理?!”
大家都不說話,都看著他。
謝琬從簾子後收回目光,衝羅義道:“你下去一趟,就說他若不賠償,就上衙門去。”
羅義自然噔噔下樓去了,這裡李二順卻目瞪口呆。
申田大聲道:“我們姑娘讓你賠,你就得賠!說起來,我們還沒找你算門前地磚的磨損費呢!”
寧大乙氣得嘴都歪了,指著他們道:“你們這是訛錢!”
羅矩聽完羅義的傳話,頓時嘴角一抽,說道:“你這話可沒道理了,我們要求賠償的名目都有根有據,怎麼就成了訛錢了?你要不站在我們姑娘的地盤,我們能訛上你麼?你既然能怪這老人家擋了你的路,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說你擋了我們的路?你要非說我們訛錢,索性我們上衙門裡說去!”
上衙門?誰不知道趙縣令跟城中幾戶有聲望的世家都有往來,他跟她上衙門,不是自討苦吃麼?!
寧大乙雖然明知道這是嚇唬他,可他還真拿他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