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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到府來找她算帳。
“明明當初說好到京就讓我請吃飯的,居然一聲不吭的來,又一聲不吭地走,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謝琬一面喂池子裡的魚,一面懶洋洋道:“見過嫌窮的,見過嫌醜的,沒見過還有人嫌別人不讓他請吃飯的。敢問魏公子是不是幾年沒出過京,手頭的錢都快發黴了?”她扭頭衝他一笑,又拈起些魚食丟進池子裡。“你怎麼這麼閒?”
魏暹呆看了她笑靨片刻,在魚拍水的聲音裡回神道:“才不是。是我母親讓我來傳話,說杜閣老家娶孫媳婦兒,請了江南最有名的戲班子來唱戲,會連唱三日,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謝琬回過頭來。
她可不會認為魏夫人邀她去看戲是對她有著格外的喜愛之情,她那日在魏府臨走時提起的內閣一事,魏彬後來雖然一直沒有動靜。但是上回羅縝奉她的命前去探聽齊嵩之事是不是魏彬的手筆時,魏彬的態度卻顯得格外熱情,難道說,魏夫人邀她去看戲,是有話跟她說?
她一直相信魏夫人眉眼裡的嬌慵不是沒有來由的,從他們家上下房裡都沒有一個妾侍的狀況,以及魏暹這樣的心性看來,魏夫人一定是受到了丈夫發自真心的尊敬。既然如此,魏彬的事情一定會跟魏夫人說,而魏夫人跟丈夫之間,一定有著某種默契。
當魏彬不便出面接觸的時候,自然就得由魏夫人出面了。
她想到這裡端詳魏暹的神色,問道:“夫人還有沒有別的話?”
魏暹眼裡一派清澈,搖頭道:“沒有別的。就囑咐你明日下晌到我們家門口來,然後乘她的大轎一道去杜府。到時她會說你是她孃家的侄女。”
魏夫人的孃家戚家也在河間,倒也有那麼點八竿子才打得著的關係。
她點頭道:“那你轉告夫人,就說我到時一定去。”
稍微準備了準備,就到了翌日。
杜閣老家辦喜事是大事,何況還是杜岑臨退前的最後一次喜宴,杜府卯足了勁往大搞,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員家都下了喜帖,五品以下雖然沒收到貼子,可是能有人會不自己拿著賀禮上門去的嗎?所以這一日,竟幾乎是舉城出動。
這股風潮也刮到了碼頭。
一大早駐軍營的總參將上營裡應了個卯就回了城,而下面幾名參將千總商量了一下,就走到殷昱帳內,說道:“今日杜閣老家大宴,大家都去,我們也不能不去。碼頭最近就數公子這塊治理得最好,今兒夜裡就勞煩公子多費費心,替我們看著點兒。明日大家回來再請公子吃酒。”
杜家的宴雖然辦得大,可跟這最不相關的人就是殷昱。他不需要去拍杜岑的馬屁,也不方便在這麼多人面前露面搶了杜十的風頭,所以今夜的輪值請他代班,顯然再合適不過。
殷昱笑了下,揮了揮手。
杜岑家辦喜宴自然不會請到碼頭這些人頭上去,他們那點賀禮丟到銀錢堆裡只怕連找都找不著。可是他們在杜岑面前沒地位,不代表在每個人面前都說不上話。這樣的場合,兵部吏部去道賀的人多了,侍候好了那些主,往後的升遷才算有望。
他雖然沒在官場混過,可在東海那幾年廝混在上下級之間,使他看這些看得十分清楚。這都是正常的欲*念,他犯不著去為難別人。
參將們喜出望外地去了,他扶刀下了梯,開始例行的巡查。
謝琬到達魏府的時候,魏夫人已經打扮好了,出門見著她梳著端正的雙掛髻,一身煙水綠的夏裳罩衫,素色羅裙長及覆腳,脖子上雖只掛著個赤金鎖,但金光反映在潔白的肌膚上,襯得她面板帶出幾分瓷光,卻顯出幾分雍容大氣。
腕上只一對翡翠鐲,環珮叮噹地,竟是極好。
魏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牽著她同上了大轎。
魏家今日除了魏夫人,還有長媳賀大奶奶同去。賀大奶奶許是早就知道了會有謝琬這麼個人,見面的時候很平靜很親切地向她打了招呼。
謝琬與魏夫人同乘。一路上魏夫人只問了她一些日常,譬如服飾打扮之類,並沒有說別的。謝琬自然也不好說別的,遂順著她的話題往下嘮,說到了今夜的戲班子的時候,大轎已經在一片喧譁聲與炮竹聲中停在後角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