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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正職責。
自從殷昱進了營後,武魁就帶著從東海回來的親衛隊裡的九人編進了他手下,因此可以繼續貼身護衛他的安全。當然為了不讓人抓到把柄,這些都是透過護國公府私下安排的。
現在河岸兩邊的歌樓酒肆正是熱鬧的時候,濃重的風塵氣使得路過的男人們興致高昂,雖然離碼頭還有段距離,那些肆意的調笑都能清晰地傳到耳朵裡。
巡兵裡也有不少人往那邊張望,殷昱迴轉身來,掃視了他們一眼,那些心猿意馬的兵卒們立即肅顏立正,不敢再有半點歪心思。
殷昱沉臉交代武魁:“誰再三心二意,罰他蹲三個時辰馬步!”
三個時辰馬步蹲下來,人都要暈過去了。
再也沒有人敢不把心思放在職務上,那些風塵的聲音也自動阻擋在耳膜以外。
巡兵以更加嚴謹的姿態向前行進。到了接近商鋪的界線處,全體立定,準備轉彎掉頭。殷昱卻在這個時候面向右前方站住,武魁等人也跟著站住,領頭的小旗緊隨在後方,猝不及防,差點撞上武魁等人的後背。
右前方有排小木樓,跟駐軍營的營帳一致,但卻是為漕幫的人所有。殷昱看著夜色中的小木樓,像是看到了什麼,微仰頭緊盯著上方。
武魁正要說話,他又已經恢復了常態,扶刀前進起來。
走了約有二三十步,他邊走邊說道:“武魁領著隊伍繼續巡查,秦方羅勇隨我來。”說著腳步一錯,已經從隊伍裡移了出來,武魁身後兩個人與此同時也跟著出了來,這一幕從吩咐到進行完畢,整個隊伍沒有停頓一秒,秩序也不曾亂半分。
殷昱退到了路旁古槐樹下,藉著樹影掩護迅速地移步到自己的營帳小樓旁,然後在樓底下指著對面的小木樓,說道:“你們看那樓上。”
那小木樓乍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除了窗臺上擺著的幾個酒罈子窗外晾著的兩件男衫表達了那是個老爺們兒的住處之外,並看不出來什麼。但是秦方眉頭凝了凝,說道:“那衣裳不是駱七平日晨的衫子。”
那小木樓是漕幫分舵主佟汾手下的分使駱七的屋子,這屋子正好處在殷昱營帳小樓的東南位,相隔雖有二十餘丈,但是因為窗戶正好對著殷昱的窗戶,而且日常也免不了與駱七打交道,所以他平日裡穿的什麼曬的什麼殷昱基本有數。
而做為皇太孫的護衛,擁有極強的觀察力和過目不忘的本事也是他們必備的技能。
碼頭上的夜夜亮燈,同樣的景物看得久了,雖然只是夜裡一個很微小的異常,也逃不過他們的雙眼。何況眼下他們已經潛到了與這木樓相距不過三四丈的位置。
羅勇點點頭,盯著那晾著衣裳道:“看衣料的柔軟度,是一等的杭綢,襟邊雖然只是普通的鑲邊,但是能在柔軟的杭綢上縫製得一點褶皺也沒有,一定是有著極好的做工。這樣的衣裳看起來普通,但是沒有二三十兩銀子也制不出來。”
殷昱抱著胸,接著話頭道:“ 漕幫裡那些人恨不得把銀子直接打成衣服穿,不會有人花了錢還把自己往低調了整。駱七更有意思,十個指頭足有五六個戴上了金戒子。這不是漕幫的人,更不是駱七的衣裳。但是這個人能在駱七這裡晾衣服,一定跟他很熟。”
“不管他什麼來歷,你們先把那衣服弄下來。”
他吩咐道。
秦方沒有二話,從腰上取了捆細而長的絲繩,從地上撿了顆小石子綁在一端,往那衣裳扔過去。綁上石頭的繩子有了重量,很容易就把上頭輕柔的綢衫捲了下來。
殷昱拿起那衣裳裡外仔細看了看,還有幾分溼潤,他移到鼻前聞了聞,皺眉道:“千步香?”
秦方道:“主上可發現什麼?”
殷昱放下衣裳,說道:“速去把武魁他們喚回來,抽幾個人去通向駱七住處的周圍仔細查查,看看是否有人曾落過水,是什麼人落水。然後再派幾個人守在駱七樓下,看有什麼人下來,如果有人下來,也不要驚動,悄悄跟在後頭就是。”
“是!”
隨著夜色漸重,杜府裡這邊宴席也舉辦完了。有身份的女眷被挽留下來上戲園子看戲。
在魏夫人的介紹下,與素有往來的徐夫人賀夫人等人都與謝琬熟絡了,不但親切地問起她河間府的民俗,還拉她一起聊起了戲曲。謝琬不卑不亢,並不因為她們身份高便過於隱忍自己的想法,但是表達的方式又總是婉約謙和,她這樣的表現倒是博得了大家端莊大方的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