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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昱牽著謝琬一路進了中門,謝芸夫婦聞訊迎出來,不過才進了前院,謝榮就出來了。
“你們回房去吧。”
謝芸夫婦聞言,便就立刻回了房。
這裡謝榮揚唇與殷昱拱手:“殷公子果然回來了。”
殷昱也拱了拱手:“謝大人秉燭等候,在下豈能不來?”
謝榮點頭:“痛快!屋裡請。”
這一請,就直接請進了柴房院子。
季振元負手站在院門口,見得殷昱到來,便就拱首道:“久不見公子,公子還是那般風采卓然。”
殷昱雲淡風清道:“季閣老步步高昇,才叫做魅力超群。”
季振元仰首笑起來,說道:“公子果然非凡俗之人。老夫久未見公子,心中甚為想念,聽微平說公子一定會倒轉回來,所以就連夜過府等候。沒想到老夫果然有這福氣。”說完,他目光看向他旁邊的謝琬,又緩緩道:“敢情,這位就是殷夫人了?”
謝琬揚唇頜首,“季閣老。”
季振元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掃眼看向綁在樹上的錢壯三人,以及還在杖責中的文四兒兩人,像是打量著自家後花園一樣,閒適地道:
“招待殷公子和夫人這樣的貴客,本應挑個雅靜舒適的住處,但是公子與夫人的護衛又都在此,去到別處恐怕不如此處安心,所以老夫也就喧兵奪主,讓微平直接請了公子與夫人至此了,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公子和夫人諒解則個。”
“季閣老哪裡話,此處門庭開闊景成自然,正是無上的好去處,哪至於不周到?”殷昱面色從容地答完話,然後與旁側的謝琬溫柔地道:“既然季閣老說咱們的護衛都在這裡,那麼夫人就帶著顧杏前去把人都解了吧。他們又不是三叔府上的人。老待著別人家裡算怎麼回事?”
謝琬含笑點頭:“夫君說的很是。我這就去。”
說完看也不看旁人,便領著顧杏到了樹下被綁的錢壯三人跟前。
文四兒那邊已經停了杖棍,謝琬掃了眼他們,便就神色淡然地吩咐顧杏:“把他們都解下來。”
顧杏伸手去解繩索。打廡廊下陡然就竄出兩個黑影,一人朝顧杏下手,一人朝謝琬面門而來,而且兩人都蒙著面,看起來都是身手極厲害的人物。
這種情況下,殷昱應該第一時間上前阻止才是,季振元他們甚至都已經讓開了路來,可是殷昱不但身子沒動,就連表情都沒動過分毫,就聽那邊傳來兩聲悶哼。兩名蒙面人已經兩腿一跪倒在地下!
緊接著屋頂如流星般躍下兩個人,到了謝琬身前將她護定,而後緊接著又再有兩人隨後趕來,將跪在地下的黑衣人反剪住雙手,並掐住了下巴!
郭興神色大變。謝榮與季振元也有驚色,卻尚在控制之中。
季振元沉聲道:“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殷昱笑道:“在下實在沒什麼意思,閣老也看到了,謝大人府上不知為何會藏有飛賊,還好在下身邊不止這三個護衛,生恐這飛賊誤傷了閣老大駕,回頭執掌不了內閣。所以讓人擒了他。——秦方,先把這兩名飛賊的腿打斷。”
秦方照著蒙面人的膝彎幾掌下去,便聽雪夜裡一聲劃破天的慘叫,兩個人四條腿全斷了。
謝琬揚唇道:“顧杏,接著鬆綁。”
顧杏抽了蒙面人身上大刀,往顧杏他們身上幾起幾落。三個人便恢復了自由身。
季振元說道:“公子莫非以為,只要鬆了綁今兒你們就能走出去麼?”
殷昱挑眉道:“閣老莫非要留下在下和內子的命?”
“那倒不敢!”季振元一聲朗笑,負手往前踱了幾步,說道:“就算要你的命,那也不是老夫要你的命。而是皇上。公子縱兇打傷廣恩伯府三公子,光這一條罪名,足夠讓公子與庶民同罪,在大理寺天牢裡呆上個十年八年了。”
殷昱道:“要指證也得有證據。”
季振元朝郭興抬了抬下巴,郭興便從懷裡拿出幾張紙來,展開鋪在桌子上,說道:“這是他二人立下的口供,直指公子唆使他二人藉故毆打曾密,上頭有他們的手印,請公子過目。”
“公子別信!那上頭的手印都是他們綁了文四兒他們之後,強行讓他們按下的!”
邢珠這時候大聲叫道。
“就算你知道是我們強行按下的,也是無可奈何。”季振元捋須道,“這兩個人來自滄州,而尊夫人身邊的錢護衛也正巧來自滄州,而且,這麼巧他們被鎖之時,您這三位護衛就都潛進來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