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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和魏彬俱都往皇帝看來,暫且關押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殷昱要是被關起來,那就等於給季振元他們太多機會了。他們可不會忘記在大理寺裡還有包括顧若明在內的一些人!眼下除了皇帝,再也沒有可以阻止的人了!
皇帝盯著地下頓了會兒,咬了咬牙關道:“不必關押,著大理寺即刻著手辦案。除了查驗現場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直到破案為止。”
旨意一下,護國公等人的表情就鬆下來了。雖然皇帝依舊沒有明確的表現要偏袒殷昱,可是能夠逃避關押入獄,也不失好事一樁!
並不是什麼軍機要案,大理寺的訊息不難打聽,就是多掏幾個錢的事,錢壯收到訊息則讓人送回了府裡。
這裡邢珠很快把那羈押的死士提了過來,謝琬正在盯著他打量。
只見其相貌十分普通,眼神是天下所有殺手該具備的陰鷙眼神,而他雙手被鐵鎖反剪捆住著,雙手也戴著鐐銬。為了防止他自盡,牙齒已經被全部拔除,每日裡吃飯也是由武魁他們捏著鼻子往嘴裡灌流食。
眼下見到謝琬,他眼裡的陰狠又流露出來,旁邊幾個小丫鬟都不覺退開了半步。
謝琬也是冷冷掃著他,然後道:“你不必瞪著我,有份這工夫,你不如告訴我你們七先生的下落。”
謝琬並不知道七先生的名號,不過是直覺駱騫送回的那張字據上的“七”絕不會是女人,而按照常規的稱號這樣說出來罷了。不料這死士聽聞這三個字,目光瞬間變了變——他們只擅於暗中襲擊,並不擅於虛與委迤,隱藏情緒這種事他們若會做,眼裡就不會時刻都那麼陰狠了。
謝琬將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冷笑了下,又接著道:“我們爺胸懷坦蕩,只把你敲了牙齒算數。我卻不是。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經受過非人的訓練,尋常拷問根不在話下,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根繩子。我這裡有醫術極好的大夫,我要是讓他把這繩兒串進你的整條腸子裡,他完全可以做到。”
死士死瞪著她。
她又接著道:“到時候我再讓他把繩子的一頭從你喉中伸出來,動不動就扯一扯,你覺得,這滋味比起凌遲來如何?”
死士臉色變得灰白,無牙的牙關也咬緊了。
謝琬招了招手,胡沁捧著個裝著各類醫用刀具的盤子走出來。
死士忽然掉轉頭,瞅著她面前的桌角,一頭猛撞過來。
就近的邢珠早有準備,與顧杏一左一右將他反押了回來。
謝琬依然穩坐在桌畔,一手搭著几案,說道:“你在我手裡,是絕對死不成的。”頓了頓,她又說道:“你若是執意不肯說出七先生的下落,也成,把你們平日所處的位置告訴我也是一樣。”
死士拼死不成,跪在地下狠狠地喘著粗氣。但是仍緊閉著雙唇寧死不說。
謝琬也有些無奈了。
她不可能真的讓胡沁那麼做,這樣做能不能讓他吐露出真相來並不一定,一個不慎還有可能把他弄死。殷昱留著他還有用處的,到那會兒就真的雞飛蛋打了。
她揮了揮手,讓人把他帶了回去。然後跟秦方道:“大理寺的人不是去靜水衚衕斟察了麼?你速去那裡盯著,以防謝榮派人在那裡作偽證。”
眼下她竟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該怎麼樣才能逆轉這個局面呢?有了皇帝的旨意為令,殷昱和護國公他們在大理寺根本無法佈署,眼下只看竇謹如何取證判決。竇家雖然與護國公府是世交,可是在皇帝在那裡,而且謝榮他們有備而來,難保他不會被一些假象干擾。
垂頭思索了半晌,她起身道:“我們去護國公府。”
她一個人在這裡想破頭皮也想不出辦法,那就不如去霍家,終歸他們人多,而且打聽訊息也方便,肯定比她一個人呆在這裡要好。
出門時卻正好遇上霍家來接的馬車到達,原來霍老夫人已經從宮中回來,到府後隨即讓人來接她。
兩刻鐘後到霍家,霍家上下齊聚一堂,聽說她過來,楊氏出來將她迎了進去。
霍老夫人面上呈現著從未有過的凝重之色,見了她便說道:“原是不該驚動你,可我一想這事遲早瞞不住,還不如先讓你有個準備。你也不必著急,養胎要緊,這裡有我們,不用你操心。”一面喚了人過來帶她下去歇息。
眼下不是說養胎的時候。謝琬沉著地道:“我沒什麼,就在這裡等訊息吧。”
霍老夫人見狀也不再理會她,隨即與兒子媳婦們商議起應對之策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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