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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二來只怕也是不好意思,畢竟在殷昱這些年的遭遇上,太子看起來並沒有為殷昱具體做過些什麼。
而且有些事情也經不起深究,比如他跟太子妃之間是真的赤誠的兒女之情,還是除此之外,也有著想借聯姻而拉攏霍家的因素在內……如果太子妃的孃家不是手握重兵的霍家而是別的權勢不這麼大的人,太子也會堅定地娶她嗎?
當然這只是她胡思亂想,並沒證據。在陰謀圈子裡混得久了,看什麼事都慣於從多重角度入眼。
“你回去吧,今兒的事不許透露出去。”
她這裡才回了神,殷昭已經對陳復禮下了旨。
“慢著,”她出聲喚住道,走到陳復禮面前,她問:“請問陳太醫,皇上龍體狀態如何?”
陳復禮看了她一眼,轉過身來正對著她,說道:“王妃該知道這種事下官不能隨意說的,皇上龍體如何,王妃進宮請安時觀察便是,還請王妃體諒體諒下官。”
說完,便已是拂袖走了出去。
謝琬望著門外夜空出神,殷昭幽幽道:“這下可真麻煩了。”
謝琬與她互視了眼,兩廂皆是無語。太子這病,豈不是大麻煩?
殷昭翌日清晨就回了宮,謝琬當夜則把太子的病情告訴了殷昱,殷昱出了會神,然後抱著腦袋用力搔了幾下,出了門去。
謝琬也沒有去追,不管怎麼樣,任誰知道自己的父親隨時西去都會受不了的,她寧願讓他一個人靜靜,去消化消化這個噩耗。
這天夜裡殷昱沒有回來,謝琬送殷昭出府的時候正碰上他回府,殷昭喚了聲大哥就上了車,示意謝琬回去不必理她。
謝琬跟著他去了書房,讓內侍打了水來侍候梳洗,又讓人端了奶羹點心過來。殷昱一邊吃一面道:“昨兒我進了宮。像小時候那樣跟父親下了半晚上的棋,然後贏了他三局,他卻很高興,賞了我一塊墨石。後來我就去了魏府,見了魏彬。”
謝琬點點頭,伸手給他佈菜,“這麼說,魏閣老他們現在都知道了。”
“只告訴了魏彬和靳永。”殷昱道,“到底這事還不宜聲張。可如果不說,沒有呼應,我們也不好行事。護國公府那邊暫且先別說,皇上交代讓父親保密,估計也是為著朝廷引起混亂。這訊息若是散播開,不但鄭家會按捺不住,霍家也會按捺不住的。”
殷昱即使不交代,謝琬也不會跟霍家露口風,雖然紙裡包不住火,但是拖得一日算一日。
這件事弄明白了,行事有變化是殷昱和魏彬他們的事,謝琬其實除了心裡多了些哀惋之意,面上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她也從殷昭那裡拿了幾本醫書來,瞭解了一些先天心疾的禁忌。於是在往後進宮的時候,就更多了幾分謹慎。
東宮如今在籌備殷昭的婚事,殷昭回宮後也開始忙碌起來,因為要不斷地試喜服和接受各種提點。
鄭側妃和武側妃近日也在鳳棲宮忙進忙出的,身為側妃,這是必須的,就是太子妃不派任務給她們,她們也要自己尋些事情來做,這日鄭側妃見著棲霞殿裡的簾子還未掛上,出來時便就在月臺上遇見了陳復禮。
“喲,陳太醫這是怎麼了?”
鄭側妃盯著他左頰下一道極顯眼的紅痕說道。
這紅痕便是前兩日夜裡被錢壯劫持時勒出來的,不止這道,身上還落了好幾道,陳復禮自詡斯文人,被無辜弄出幾道傷來心裡正憋著氣沒處發,聽見她這麼問,便就躬身道:“回側妃的話,不過是那夜回府時被瘋狗追著摔了幾跤。”
鄭側妃聽他這話,便知是在撒謊,只怕是跟夫人在後宅鬧架不方便說,但是這又不關她的事,於是笑了笑,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是轉了個彎她忽然又疑惑起來,陳復禮一般斯文,就算是跟夫人爭執,又怎麼會以瘋狗相稱呢?可見是仇家。
可他常年在宮中,這兩年在宮外的日子極少,而且太醫院又不參與朝政,他又不可能招來什麼仇家,一個朝廷命官,就算在外有私仇,也不可能被罔顧身份地毆打,為什麼會在這僅有的一次出宮回府之時被人打呢?
在宮裡呆久了,總是忍不住格外的疑心。
陳復禮雖然與朝政無干,可他卻同時掌管著太子和皇帝的龍體,這個人對他來說也許還是有不少用處的。她想了想,喚來身邊太監,交代了幾句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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