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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帶你去御花園。”
東宮裡太子和太子妃都在鳳棲宮,二人一道跪拜完,倒也省去了換衣服的手續。
太子喚了殷昱到永福宮說話,這裡太子妃則拉著謝琬在榻上坐下來。
開始總免不了各種閒話家常,到後來也便就說起她的產期。
“只有十日了,胡沁說。”謝琬微笑著。“這幾日就每日觀察著。這不胡沁今兒也進來了呢。”
太子妃也微笑,“今兒本不該再傳你來,可是你是正經的皇長孫妃,這是昱兒封王后首次朔望回宮,你不來,就顯得對你不尊重。”
謝琬聽到尊重二字,頓時想起了護國公夫婦。應該說霍家除了楊氏外對殷昱娶了她都有些微詞,太子妃也是霍家女子,更是她的婆婆,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心胸,不但接納了她,而且還事事考慮到她的感受,雖然這有可以是因為殷昱的緣故,可到底人家對這樣對她,已屬十分難得。
就算是為了殷昱而尊重她,又有什麼關係呢?本來夫榮妻貴,這並不可恥,更沒什麼好計較。
“母妃的心意,謝琬都瞭解。”她真誠地說道。
太子妃點點頭,很是欣慰的樣子。抬頭看她頭上頂著的繁重的七翟冠,遂伸手替她取了下來。“太重了,你眼下頂著會很難受。在我這裡,用不著太講究這些規矩。但是在外頭,在王府,規矩一定要立好了,情面這東西,有時候你給了別人,可往往又會反過來坑你。
“宮闈跟士族後宅有相同之處,可也有不同,你雖是女子,但只要沾染上宗室,便註定不能做個只會持家的主母,有些時候,朝政和交際都是必須的護身手段。你可以不必拋頭露面與朝官打交道,但是官戶後宅裡,也總會有人來拖你下水,這中間的厲害,你知道嗎?”
“謝琬謹遵母妃教誨,從此不敢有絲毫懈怠,往後更加不敢。”謝琬頜首。
太子妃把頭冠輕輕放在一旁,面上漸漸凝重,“我雖然與你見面不多,卻知道昱兒執意娶你定然有你的過人之處,如今季振元雖倒了,昱兒也回到了宗室,可不代表他就沒有了危險,你也應該時刻保持著警惕,莫讓人有機可乘。”
雖然是些例行的囑咐,謝琬也都一一仔細地記下。
永福宮這邊,太子把崔福和宮人們都喚退了下去。
殷昱站在殿裡,環顧著四處,心裡忽然有些五味雜陳。
這裡是他兒時在宮裡呆得最多的地方,他仍然記得小時候被父親抱在膝上學寫字,把母親不給吃而從乳孃處偷來的糖果藏在父親的筆筒裡,那段純淨而美好的童年歲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隨風淡去,如今站在這同樣的地方,竟起了幾分陌生。
太子是喚他來商議郡王府的修繕事宜的,見他盯著他的茶碗出神,忽然也沉默下來。
從他從東海回宮後到如今再見面,中間空出的這幾年好像被誰偷走了,他恍然發現他的兒子竟然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男人,幼時的他頑皮,狡黠,又不失本真,那時候他曾經憂心過,如此胸懷著一腔仁愛的他將來如何能夠鬥得過那幫虎狼一般的臣子?
可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吃了些虧,可他還是把他們鬥倒了,而且至今也還是保留著他仁愛的本性。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裡多麼驕傲,為這個兒子。
“聽說,你媳婦兒快生了。”
許久都不曾這樣說話,他有些不大自然,因而聲音聽上去有些木訥。
殷昱看著他,頜首道:“回殿下的話,應該就是這幾日。”
這樣生疏。
太子心裡抽了抽,但是他忍住這股不適,垂眸想了想,忽然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張紙,“聽說是個男孩兒,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翮’,乳名就叫弘哥兒,你看怎麼樣?”
這一國的儲君,在兒子面前,竟隱約帶著絲忐忑。
殷昱看著那紙上的字,不敢抬眼,怕抬眼就洩露了心底的酸楚。
“多謝殿下賜字。不過,我和琬琬已經商量好了名字,就叫殷煦。煦日的煦。我覺得挺好的。”他緩緩地啟著齒,語氣極可能地平穩。
太子看著半勾著頭的他,眼裡的光亮一點點幽暗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