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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聽那客棧裡是不是住著個跑關外的客商!有多詳細就要多詳細!”
直到看著指派的人出了門,任如畫才算漸漸回覆了冷靜。
約摸兩個時辰的功夫,才午覺起來,那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就在廡廊下等著了,任如畫心下惦記著這事,一骨碌便下了床,整妝到了外廳,那人就進來稟道:“回奶奶的話,東昇客棧確實住著個關外來的客商,這兩日西邊奶奶的弟弟芸大爺也去拜訪過。還有另外不認識的官爺。”
任如畫心下略定,又道:“可知道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
那人又回道:“只知道大夥都稱他馬三爺,四十歲上下年紀。看著不像個商戶,倒像個家境不錯的文士。聽說在南城有座馬府就是他在京的宅子,可是因為南城官戶少,所以也在東昇客棧租了間客房,當作接待往來主顧的去處。”
但凡有些實力的客商,自然看起來不像客商,為了能跟好的擠進士族圈子,必然附庸風雅一番。
任如畫到此時,已然有了幾分信了。
他們不是擺攤的小販兒。身家底細自然不會隨意跟人透露,家僕們能打聽到這些,已經算是不錯。可是按照任如畫的說法,入他的股得三萬兩銀子。她這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會會他再說。”
任如畫擺了擺手,如此決定道。
翌日早上她前腳出了門,後腳謝葳這邊就搖起了團扇。
等到晌午時府裡剛傳了飯,任如畫就帶著難掩的喜色回來了。
花旗使了個眼色給外頭小丫鬟,便就回屋侍候起謝葳睡起午覺來。
任如畫還沒用午飯,但是她一點飢餓感也沒有!
她見到了馬三爺,旁敲側擊了一上晌。不但沒有發現絲毫可疑之處,而且還發現這馬三爺竟然見識相當淵博,舉止穩重,並非那種油滑之輩。一個騙子當然不可能擁有這麼淵博的知識,從謝葳與他的種種跡象來看,他要找人入夥的事當然是真的。
而且關鍵是,他有官府的印信!一個騙子怎麼會有官府的印信?!
任如畫很有幾分激動,這件事她已經籌劃好了,只等米下鍋了,可是還差兩萬多兩銀子。又該如何是好?
在她跟馬三爺談話那期間裡,先後就來了幾撥人說是要求見於他,但他聽聽名字便就讓下人打發了回去。對此馬三爺的說法是:“京師裡想賺錢的人遍地都是。我卻不見得個個都能滿足。既然如此,為著安全起見,我自然也要尋個妥當的人合作,否則的話誤了賺錢的生計,那大家都虧大了。”
所以說她動作得快些,若讓別人搶了先,豈非後悔都晚了?
“這錢又從哪裡添補過來呢?”她支著額頭尋思著,渾然不知自己已喃喃吐出了聲音。
玉英聽見了,遂說道:“奶奶何不邀著榮二奶奶一道湊份子上前呢?您與榮二奶奶本就已經是合夥人了。這種事拉著她一起,對奶奶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任如畫聞言抬頭。是啊,拉著榮氏一起啊!榮氏才從建香樓退了股。手上正有幾萬兩銀子,而說句晦氣話,有榮氏陪著一道試水,就算是個騙局也不怕不是嗎?
想到這裡,她站起來:“去下帖子給榮二奶奶,就說我明日約她出來吃茶。”
謝琬不知道任如畫是怎麼說動榮氏的,總之公孫柳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的是任如畫的五千兩銀票和榮氏的兩萬五千兩銀票。
謝琬拿著這疊銀票撣了撣,說道:“傳話給孫士謙,讓他明兒就把四洲閣是我的產業的事兒公佈出去。對了,讓他務必加上一句,請大家夥兒幫著照顧照顧生意。”
孫士謙果然是深諳後宮紛爭的,把這話以不動聲色的方式傳出去後,很快就有動靜傳來了。
當初被任如畫攏絡進雲脂坊去的那些主顧們,個個都紛紛懊悔不迭,誰能想到跟任如畫打擂臺的竟然是安穆王妃?而她們這般買任如畫的帳不過是因為她是曾家的老三媳婦,而謝琬卻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兒媳,這兩者相較起來,究竟誰更值得捧場?
於是眾人在得知訊息的第一時間,都趕到四洲閣來或多或少的買了點東西以示心意,畢竟這也可視為一種示好。如此一來四洲閣的生意瞬間又恢復了火爆,而云脂坊則如提前遭遇冷冬似的變得無人問津!
任如畫在得知訊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北安大街,只見對面四洲閣里人擠人人撞人簡直比早些日子云脂坊的熱鬧還要更甚幾分!
她頓時慌了,真沒想到謝琬在窩囊了幾個月後突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