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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不疏遠她也不好。
若是疏遠她,必然會被榮氏罵忘恩負義,若是不疏遠,榮氏能對她的日進斗金忍耐到幾時?想來想去,竟只有曾密提出的這法子可靠——分幾成股給她,這樣雖然收入少了,可是榮氏心裡舒坦了,也就不可能再來眼紅她。
假若分兩成出去,一天就是一百兩銀,任如畫不可能不心疼,可是鄭家一樣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家,何況她跟謝琬打了擂臺,萬一有一天謝琬找上門來,她還可以推著榮氏出來頂缸不是麼?
任如畫左思右想,直到夜色漸深,才又熄燈睡覺。
翌日早上她便立即聯絡了榮氏。
當聽到任如畫願意讓出雲脂坊兩成乾股給她,榮氏好半天都沒合上嘴來!按照雲脂坊如今的收益算,兩成乾股一天就差不多得有一百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千兩銀,一個月有三千兩,一年不得有三萬兩麼?
榮氏只覺一顆心在胸膛裡猛跳,臉上也激動地泛著紅光,可是嘴上卻道:“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怎麼能佔你的便宜?”
任如畫笑道:“若不是有你的提點,我怎麼能有今日?有錢大家賺,別的就不用多說了。”
榮氏便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這裡二人相互在文書上按了手印,等任如畫回了府,謝葳便就喚來花旗,“代我去安穆王府給王妃請個安。”
花旗去到的時候謝琬並不在府裡,她帶著殷煦去了魏府串門。鄭家果然挑中了杜忱的幼女杜若蘭為皇孫妃的人選之一,這兩日正在籌備著找個什麼名義把杜若蘭帶進宮去給鄭側妃過目。謝琬去魏府正是為著探聽這杜家究竟的。
聽到孫士謙的傳話,謝琬挑了挑眉。
果然謝葳是有法子的,她沒看錯她。
翌日早上她把羅矩喚進王府來,交代道:“榮氏手上有四間鋪子,地段不怎麼樣現在都租了出去。但是城北的建香樓有榮氏三成原始股,這是她的主要財源。你不是正琢磨著開新店嗎?就說是我說的,要拿這店做點小營生,把它盤下來。當然價錢上也別讓人家大東家吃虧。”
羅矩哎了聲,屁顛屁顛地去了。
建香樓是家經營妥善的大酒樓,當初是榮氏的孃家親戚開的,拉了榮氏入夥,後來這親戚把它盤了,榮氏這股份卻保留在那裡。每季也能進項個兩三千兩,榮氏有了這筆固定的收入,平日沒怎麼為私產操過心。
這日正在房裡計算著自己在雲脂坊的收益,掌管著產業的管事就急匆匆地走進來:“奶奶,建香樓那邊讓人給盤走了!胡大東家請您抽空派個人過去核核數目。”
“盤走了?”榮氏轉過身來,“怎麼突然盤走了?誰盤走的?”
“不知道是誰,胡大東家只說是河間來的大客商。出的價錢還不錯,正好他也要返鄉,所以就盤了。”管事的說道。
這筆收入一沒,榮氏心裡就跟空了一塊似的,可是她又不是大股東,而且當初這胡大東家還是憑鄭家的面子才保留了她的股份,人家都要返鄉養老了,她倒也沒什麼話好說。
何況她這不是還有云脂坊這筆收入麼?論起來這邊的份量還是大的,就是失了那頭也不算什麼。榮氏想通了,便就著人過去核帳。
建香樓這邊到了手,羅矩就又到王府來了。
謝琬正在教訓殷煦,母子倆早上在看書,謝琬一個沒留神,手上的書居然被殷煦啃掉了好幾頁。
殷煦眼淚汪汪地,看到羅矩進來,哇地一聲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就大哭起來了。
羅矩才得了兒子不久,心裡正軟得跟團棉花似的,一面抱起他,一面與卷著紙筒的謝琬說道:“榮氏昨兒派人來核的帳,共抽走了兩萬兩本金,如今帳目已經全清,咱們可以開張做生意了。”
夏至走上來,接過殷煦抱出去,謝琬將紙筒丟在桌面上,說道:“把建香樓的弄得隱蔽點兒,再不要讓人知道鋪子是我的了。”也沒有別的多話,商量了幾句做什麼營生方面的事,就打發了他出去。
這裡又把邢珠叫來,吩咐了幾句下去。
雲脂坊的紅火持續了一個月,任如畫真是數銀子都數到手軟了,看著對面四洲閣的生意一落千丈,她真是高興得不行。因著心情好,這日看著外頭天色極好,便也動了賞春的心思,早飯後帶著玉英往後園子裡來,只見園子裡桃花如霞李花如雲,開得甚是燦爛,倒跟如今的心情極為相襯。
便就信步進了林子。
才繞了道彎兒,就聽見桃花坳下的山石處傳來細細的對話聲,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