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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進來,也不算什麼太要命的事。而且他若是覺得委屈,大可以說出來,跟宮裡邀點同情啊,怎麼反而隱匿起來不做聲呢?
“這件事我不清楚。”霍老夫人無力地坐在錦杌上,“當時我緊張得寸步都不敢離,根本沒辦法去關注這些事。而且事後又因為時刻關心著宮裡,接下來我又染病在床,外頭的事我一概不知。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問問張珍。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事,至少張珍必然清楚。”
謝琬迅速地看向殷昱,殷昱點點頭,“老夫人說的不錯,那我們這就告辭。”
霍老夫人撐著額,閉上眼。
走出國公府,太陽已然西斜了,初冬的餘暉斜斜照在國公府的五彩琉璃瓦上,刺的人兩眼發酸,又有些陌生之感。
不止是謝琬對這一切感到沉默,從宮裡出來的殷昱也是。
他知道宮中生殺有時並不亞於戰場,可是親耳聽到這些還是心裡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那是活生生的十幾條生命,還有年僅三歲的無辜孩子。作為得益的後輩,他無法對孝懿皇后的作為置評,沒有孝懿皇后當初的狠心,就沒有如今的太子,和如今的他。
也許在宮廷裡談及仁慈實太可笑,可是他對那重重疊疊的宮城,再次有了層卻步之意。
謝琬那日所說的話仍在他的心裡存著,她是他同甘共苦過來的妻子,是他的靈魂伴侶,他怎麼可能忍心讓她繼續在那些無止境的鬥爭裡過完這一生?又怎麼忍心讓他和她的孩子在那樣的環境裡面對像惠安太子那樣的危險?他絕不忍心讓她再為自己和家人操心憂勞。
很快到了王府,兩人的腳步都有些迫切。
進了府,卻有兩個小肉彈如箭一般地撲到懷裡來。
“母親!”
“姑姑!”
謝琬不覺蹲下身來,鼻子一酸將他們倆擁進左右懷裡,“你們今日有沒有乖?”
“有哦!”平哥兒重重地點頭。
殷煦也抬起頭來,“我很乖哦,王叔過來泡冷水澡,我還讓人往他脖子上掛了冰袋!”
“什麼?”
殷昱一時未明,什麼王叔,什麼泡澡?
謝琬也頓住了,而這時洪連珠急步從裡頭走出來,拖住平哥兒就拍了兩下屁股,說道:“你們回來得可好!這倆人我可治不住了!交給你們吧!”
“出什麼事了?”謝琬站起來。
洪連珠上氣不接下氣,把殷曜來府的事兒給說了,然後道:“本來我帶走他們回了房,便就讓鍾徊他們把人給撈上來了,誰知道他們趁我不注意,又溜到湖邊,把才上岸的殷曜給推了下去!
“兩人不知道誰出的主意,讓人從冰窖裡挖了兩大袋冰出來,綁在殷曜身上,下人們也壞,看見了也不吱聲,剛才等我想起來去看,人家已經凍得嘴唇發黑起不來了!這會兒胡沁正在治呢!”
謝琬目瞪口呆,殷曜被倆小屁孩給拿捏住了?那他得多沒用啊!
但是這也太過份了,殷煦怎麼可以如此膽大妄為呢?萬一鬧出人命來怎麼辦?她虎著臉把殷煦拉過來,也往他屁股上啪啪拍了幾下:“是不是你挑的頭兒?”
殷煦揉著屁股一歪一歪地衝過去攀住殷昱脖子:“那個王叔忒壞,我們去看他,他拽著我的手想把我拉水裡,幸虧我有駱叔給的彈弓,把他彈水裡去了。父親說過見了壞人就要打,我今天打了壞人,母親怎麼還打我的屁屁?”
謝琬愕然了。
殷昱噗哧一笑,跟殷煦道:“母親不是怪責你教訓壞人,是怪你事先沒有告訴舅母,湖邊很危險,下回沒有大人在身邊的時候,儘量不要去,否則就會變得像壞王叔那樣,趴在湖裡起不來了。煦兒和平哥兒千萬不可以再揹著大人幹這種事,知道嗎?”
殷煦這才算明白了。
殷昱牽著他到平哥兒旁邊,柔聲道:“去玩吧。我們讓母親請平哥兒和舅母留下來陪煦兒住兩日。”
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走了。
謝琬沒好氣說道:“你這樣縱著他好嗎?你看鐘徊他們居然都不阻攔,這樣不會誤導他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