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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俊。
是殷昱,太子殿下。
他下意識地看向四周,他們倆都出現在這裡,那麼侍衛呢?人手帶夠了沒有?身邊跟了哪些人?可靠不可靠?他有閒心出京來了,那麼,西北幾座馬市是都穩定了麼?謝琬生了閨女後,這麼快已經出大月子了?皇帝最近身子還行?
幾乎是瞬間,這所有方方面面的疑問都經由他多年養成的縝密思維冒了出來。
他忽然發現,他還是想念他們的。
“殿下。”
他深深地揖了下去。大街上,他們微服簡行,他不能行大禮。
“表叔。”
殷煦從殷昱身邊走過來,也端端正正地行了禮。“我有件事想求您。”
霍英看著他,沒說話。
殷煦雙手拉住他袖子,將他扯到旁邊大槐樹下:“我找你找好久了,聽說你到處去雲遊,好羨慕。父親和母妃都太不夠意思了,我前不久才從姑姑口裡知道,他們讓皇祖父封我做太孫是因為父親不想納妃給母妃添堵,就拉了我做擋箭牌,表叔,皇祖母和母妃都說你好厲害,你可得幫我!”
殷煦的稚語像春風,暫時撫平了他心裡的荒涼。他看了眼遠處負手微笑的殷昱。再看看面前仰頭望著他的殷煦,抬手撫向他頭頂,“這納妃的事。表叔可幫不了你。”
“當然可以幫。”殷煦道:“你都不知道,駱師父前陣子也成親去了。他不教我武功了,我現在每天課餘閒得很,功夫也落下了。表叔要是能夠當我的師父,教我武功和用兵之法,我將來既可以更好的治理天下,也能夠在被女人纏著的時候快快脫身啊!”
霍英訥然,半日道:“你小小年紀,怎麼會就有女人糾纏?”
“你是不知道!”殷煦煩惱地背起手來。“我姑姑生的小茜兒才一歲,一看到我就抱著我不放,這麼小就如此,將來還得了?為了母妃,我是不好讓父親怎麼樣了,可是我可以給自己想辦法找主意啊,總而言之,到時誰要是纏著我我就跑!跑不過我就打!”
霍英再不好的心情,也不由現出線霽光。
“可是表叔不想回去,表叔沒臉再進宮。再享受朝堂的俸祿。”
比起這個,他更不能接受的,是旁人私底下會說他走後門憑關係。他若還是個大丈夫,便不該回去。
“誰說你要領朝堂俸祿?”殷煦大聲道:“再說皇祖父又沒有判霍家的人永不能為官。今兒是我來請你,你到子觀殿來做我的師父,我從我的帳上給你發俸祿,你根本就用不著在乎別人怎麼說!難道我因為信任我的表叔,請他來當我的私人保鏢都不可以嗎!”
霍英唇角微揚,握緊他的小手。
殷煦跟他父親一樣,都有顆易感的心腸。但與殷昱不同的,是他天生的一股膽大和機靈。他跟殷昱相比少了幾分端正,但同時。他的不墨守成規又讓人對他將來長大後的人生充滿了期待。
“太子殿下,知道你這麼做嗎?”他抬起頭來。溫聲問。雖然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消失在眾人眼裡,可是拒絕孩子的話,他又始終說不出口。
“父親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他讓我自己拿主意就是。”殷煦拍胸脯說。
霍英往遠處殷昱看了眼,殷昱扭了頭在端詳頭頂一串串枯黃的槐豆莢。
他豈又能真的相信這只是殷煦一個人的主意?就算是他的主意,滿朝武將那麼多,眼下又非戰亂,為什麼偏偏選他?若不是帝后和殷昱謝琬都同意,又怎麼會有崔福與錦衣司的人共同出行?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們想幫他,但他真沒想到會是由殷煦來出頭。
他的心也已然荒蕪夠了,去遊走了一趟回來,更添了憂愁,又還有什麼遊走的意義?
他確實想回家了。
也許,殷煦的提議是不錯的,對於一個武將來說,能夠指點太孫在用兵上的技能,這也等於間接實現了胸中抱負。而那些目光,他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表叔,你就答應吧!”殷煦搖著他的手臂,眼巴巴看著他:“戚姑娘那樣對你你很生氣,你該不會因為我也讓崔福他們去追你,而生我的氣吧?如果你生氣,可以等生完氣再當我的師父啊,不過不要生太久,不然我怕我來不及學藝了。”
他低頭看了看地下,點點頭,答應了。
也許進了宮,回到熟悉的京師,他會把這些都忘了的。
三個月後。
“表叔,你不是要給我刻玩偶嗎?怎麼這個人看起來這麼眼熟?而且他一點也不像玩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