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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夫人,不過想想,夫人只怕會不見棺材不落淚,所以還是說明白好了。”謝琬柔聲慢語,抿茶潤了潤喉,說道:“東華寺的圓清禪師前些日子找上我,說是有關於我們之前尋找的玉蘭樹的線索相告。
“一番查探之後,我們在油茶衚衕一座院子裡找到了兩株被砍斷的玉蘭,這是全京師唯一的漏網之魚,而這兩棵樹的來歷,就不必我說了。
“之後我的人在那院子裡找到了幾樣東西,一樣就是這道貼在櫥櫃上的被忽略的平安符,一樣是前日在移走這兩根樹回東華寺時,發現埋在地下的一具屍骨。
“這屍骨已被埋了有十二三年,從身上尚未腐爛的衣飾和陪葬來看,想來就是竇四爺在東華寺裡看中的那位孤女。屍骨的頸上還掛著一枚玉珮,上面用篆書刻著個‘嵐’字。這個字與當年我們在運河裡發現的那顆印章一模一樣,我猜測,這個‘嵐’,應該就是這位孤女的名字。”
說著她從夏至手上接過一個小木匣,開啟後將它推到竇夫人面前。
裡面的翠玉依然翠綠欲滴,而那個嵐字,更是清晰可辯。
竇夫人面色雪白,看著那玉珮半晌,她忽地站起來,急步往外走:“去請老爺——”
廖卓與秦方一左一右將門口架住,閃耀著寒光的劍刃老遠便傳來一股逼人的氣息。
“遲了,竇夫人。”謝琬坐在原位,悠然地喝茶,“竇閣老在後園子裡,而那裡也有我們王爺。”
竇夫人猛地轉過身,髻上的步搖啪啪地打在她額間臉上。襯著她的蒼白麵色和睜大的雙眼,活似見了鬼。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她抑制住渾身的顫抖,問道。
“要說懷疑。那在很早之前就有了。”謝琬道,“就是你們與殷曜結親的事。那件事的確做的天衣無縫。讓我怎麼想也想不出破綻來,可是就是因為太巧合了,太順利了,總是讓我覺得不對勁。後來我在半路上遇見你,你數日之間判若兩人,也讓我起疑。
“我暗中派人到竇府周圍打聽,看看竇詢近來有否在府裡露面,結果是沒有。”
“那個時候其實我還沒正式去想竇家跟七先生有著何種關係。即使你們有個同為文士的竇四爺,也即使竇老爺子死因不明,可因為我們太熟了,我不相信竇謹會在與我們王爺幾乎日日見面的情況下做到滴水不漏,因為我們太相信他。所以這個時候我並沒有查下去。
“直到孫士謙告訴我,竇詢跟你們不是親生的兄弟。
“雖然看起來不是親生兄弟,那麼採取這樣的方式復仇是有些牽強。可是既然不是親生的兄弟,那就說明這裡頭有故事。我開始疑心,本來打算進府探探虛實,後來被宮裡的事幹擾。就一直沒能成行。一直到追殺七先生的那天夜裡,我決定鋌而走險大膽試試。
“結果,又試出點苗頭來。
“秦方在奉旨搜查包括竇府在內的幾家官戶的時候。七先生忽然主動出現了,他劃花了自己的臉,自然是為了掩飾身份,而他露了面,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挨家挨戶的往下查。這所有的種種,容不得我不多想了。於是,就有了前些日子我讓人南下去廣西一查真假的事”
她說完看著竇夫人,吃了顆桌上杏脯。“你猜,他們查到什麼了?”
竇夫人站在屋中央。雖然屋裡的紫銅大薰籠裡銀絲炭旺旺地燒著,源源不斷地往各處輸送著熱氣。可是她的身子在發抖。
她絕沒有想到謝琬今兒來是來揭他們的老底的,她等待不是他們來揭她的底。而是來自西北的訊息,是竇謹成功殺入皇城的那一刻!
眼前的謝琬自信而坦然,就像坐在安穆王府自己的小花廳裡吃瓜果一樣,而她這個主人,反而被她的人團團圍堵在屋裡。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廣西的住址的?竇家出來已有幾代,祖籍的人也都搬遷了好幾次,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她吞了口口水問道。
“他們真正搬遷是這十幾年內的事吧?”謝琬睨著她,“你也太小看我們王府的人的實力了。我們王爺因為你們處心積慮的迫害,能在皇上眼皮底下逃走,在外流落近兩年,能夠破獲漕運貪墨大案,這些靠的都不是運氣。你看看他們——”
她順手指著門外站著的廖卓和秦方:“他們十二個人,每個人在基本的武藝和應變能力之外,至少精通一門絕技,有的擅暗器,有的擅火器,有的擅毒藥,還有的擅化裝,有這麼些人在身邊,我想要打聽個地址,豈非只是時間長短的事?”
廖卓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