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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給竇家招來滅頂之災,但是這個想法一直存在我心裡。老太爺這麼說,我就打起精神來了。
“他被我催問再三,才告訴我,許老夫人當日帶著竇諶去見蘭嬪,是霍達暗地裡的安排。
“竇諶兩歲時被老太爺以內侄的身份接到府裡,雖然一開始瞞得極好,可是兩三歲的孩子,有時還是改不了叫他為父親的習慣,一兩次不要緊,次數一多,府裡別的房就有些起疑。不過有曾祖和曾祖夫人壓著,倒也不敢有人說什麼。
“竇家那幾年一直在苦思良策,我們老太爺就是因為這個,才會想到進中軍營謀個一官半職,日後立下軍功,也好為將來皇上問罪起來來個將功抵過。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霍達那會兒為了穩固他在朝堂的勢力,已經把我們老太爺列為了目標。”
說到這裡他哼了聲,望向門外目光也隨著飄飛的雪花冷冽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因為竇老將軍急於立功,所以護國公那會兒存心想要對付竇家?”
殷昱託著手肘,凝眉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對老將軍下手,而選擇對許老夫人和竇諶下手?再者,他後來不是也一路直升升到了僉事嗎?護國公掌領中軍營那麼多年,他如果真想對付他,應該不至於拖這麼長時間。”
“不。”
竇謹搖搖頭,“霍達倒不是那種容不下功臣的人,以他霍家的能力,他也不可能這麼小家子氣的去打壓一個下官。何況,從一定角度來說,我父親對他那麼信任,他反過來其實還可以利用我父親做很多事。
“王爺雖然是霍達的外孫,可是並你不一定了解他。但是我也能看出來,王爺對他也懷著一定的戒備心。這份戒備有可能是出於你從小培養起來的警覺性,也有可能是來自那些年裡朝夕相處你的敏銳觸覺,總而言之,你並不像一般外孫對待自己的外祖父一樣的信任,我說的對嗎?”
殷昱不置可否。
誠然,霍達作為他的外祖父,霍家作為太子妃的孃家,的確已經夠盡力。可正是因為這份盡力,使得他總有種隱隱的不安全感,這種感覺不至於使他疏遠他們,可是潛意識裡卻會對他們有著防備。所以當他去雲南的時候,他沒有讓謝琬住到霍家去,也沒有把他假意被流放的訊息告訴他們。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可能會引起霍家的不滿,可是相比較起被控制的危險,他寧願讓他們不滿。
而前些日子從護國公夫人口中親耳聽到他們是如何聯合謀害一個不到三歲的稚兒,他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如果不是親耳聽來,他還真不敢相信,位高權重的護國公,居然會是個傷害無辜的殺人兇手——當然,殺人兇手這幾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他也殺過人,而且數以百計,可是他和謝琬都絕不會因為私慾而去傷人。
孝懿皇后是他的親祖母,從孝道來說,他不該對她有所批判,可是從人性來講,她的做法他也實在不敢苟同。
這些日子待處理的事情一樁接一樁,他也來不及細想如何去面對這件事,面對曾經謀殺了惠安太子的護國公夫婦,也來不及與太子太子妃加以討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於霍家,他是越來越有望而生畏的感覺。
竇謹停了半刻,忽地一笑,又接著道:“霍達最大的擔憂,是護國公府會落得如同其他勳貴一樣的下場,他害怕霍家會沒落下去,這份擔憂自從皇帝上了臺他就開始有了。我們老太爺雖跟霍達要好,但他與皇帝在時,他還是不能靠得很近。
“但是霍達跟我們老太爺說過,說皇帝有捧文貶武之心,因為皇帝喜玩平衡之術,而朝堂之上霍家掌握了國中十之二三的兵權,這讓皇帝如鯁在喉。不過他也僅僅只說過一次,而且還是酒後失言。不過這句話被我們老太爺放在心裡。
“這倒不是因為他含著什麼私心,而是聯想到了竇家,如果皇帝要壓制武兵,減縮兵權,那麼同為武將世家的竇家,會不會也從此沒落下去?”
竇謹手肘搭在桌上,唇角浮起絲莫測。(未完待續)
ps:對不起,昨天過生日,喝多了點,回來就忘了上傳,不好意思。
另外這段歷史因為涉及的人和關鍵的事情比較多,必須寫得仔細些,是儘量避免有交代不周之處,如果大家有覺得進展慢,請諒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