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大帝

第21部分 (第1/4頁)

“哦，你看怎麼樣，你為什麼不做聲？我們要不要把亞速打下來？”

“一定要打下來。”戈登答道，嚴肅地皺起了嘴唇。

從營帳裡拿出來一張地圖，他們把它攤在一面鼓上。將軍們朝它彎下身去。彼得用指甲將那些需要配置軍隊的地方刻出來：戈登在中央。離要塞大約500步；勒福爾在他的左手邊；戈洛溫在他的右手邊。

“這兒，攻城炮；那兒，臼炮。從這兒，我們開始構築近敵工事。是不是這樣，彼得炮手？”

“我們不妨這樣辦，為什麼不呢？不過，這樣一來，韃靼的騎兵就要在我們的後方了。”

“我們一定要消滅它。我們把哥薩克兵調出去對付他們。”戈登答道。

“是的，我們能夠消滅它。我說的是，要把軍需給養從米季舍碼頭運上來，這可不太容易。每一個輜重車隊得配備一支很大的兵力來護送——這就困難了。”

“聽著，各位將軍，我們為什麼不用小船運送軍需品呢？”

“用小船運送更困難，頓河是用鏈子封鎖起來的。出口的地方還有兩座瞭望臺，架著極有威力的大炮。”

“那就非把了望臺佔領下來不可！怎麼樣，將軍先生們？”

“好大的雄心啊——兩座瞭望臺！”戈洛溫笑了。

戈登想了一想，答道：“為什麼不能呢？我們可以把它們佔領下來。”

“哦，那麼但願上帝保佑，炮手先生。”彼得捧著戈登的腮幫，親了一親。“明天我們就開始逼近那座要塞。

我們把全部軍隊開上來，一點也不耽擱。先用炮彈轟他們一兩天，隨後——一下子攻過去！”

彼得走進營帳，裡面一張桌上擺著很豐盛的酒菜，點著兩支蠟燭。他們在軍鼓上坐下了。一盤羊肉在冒著熱氣。彼得貪饞地把雙手都伸下去。勒福爾脫掉了鎧甲，以便更舒服地快樂一下。當戈洛溫滿臉通紅，高呼“向炮手致敬”的時候，喊聲便從營帳一直往下面計程車兵中間傳過來：“乾杯！乾杯！”大炮轟鳴，弄得蠟燭也跳動了。“好極了！”彼得叫道。勒福爾笑著，把酒杯斟滿了，說：“這是一種了不起的生活，彼得。”　txt小說上傳分享

大戰土耳其（7）

“你的營地上有沒有隨軍賣酒食的女人，將軍先生？”戈洛溫問，也把鎧甲解開了。勒福爾和彼得哈哈大笑起來。早晨，給兩個射擊軍團補充糧食以後，戈登便向亞速移動。

有幾個哥薩克飛馳著回到正在前進的步兵那裡，嚷道：“韃靼人！小心！把大炮開上來！”韃靼騎兵在高地左面展開了半圓形的陣勢。人數大約有1萬。前進的時候，他們速度越來越快，揚起的灰塵越來越濃。亂箭飛過來了。哥薩克騎兵亂成一團。整個哥薩克陣線，連馬刀都還沒拔出鞘，便都馳下了斜坡。

可是韃靼人早已從右面包抄了他們，他們吶喊著。灰塵揚起來。一部分哥薩克掉過頭來廝殺了。雙方攪在一起混戰著。步兵衝上來，擺開了方陣。射擊軍用繩索拉來了一門大炮。韃靼人的半圓形圍攏來了。傳來雜亂的排炮聲。一重重硝煙把高地都給矇住了。一個韃靼人滾到了地上。一顆炮彈呼的一下掠過去。排炮隆隆地轟響著。人們瘋狂地放著槍，吆喝著。軍官們衝來衝去。攻城炮的怒吼掩蓋了所有的聲音。誰也說不出到底是哪一邊佔了上風。

接著，發生了一個情況，戰鬥忽然緩和下來。硝煙消散了。韃靼人和土耳其人一個也不見了。只有倒在地上的馬在拼命掙扎。前面土崗上，戈登將軍騎著一匹黑馬屹立著。他那裹著鋼甲的脊背在閃閃發光，他的頭盔已經丟失了。他慢慢地揮了揮寶劍，從土崗上踱下來，邁著常步向亞速城走去。隊伍中發出一片喊聲：“前進！前進！勇敢些！”

戈登的部隊對著要塞挖好壕溝掩蔽起來。土耳其人從城牆上向營地開炮，引起了俄軍極大的驚慌。當一顆炮彈噝噝地響著落下來的時候，那些上校、軍官、侍臣和朝臣都臉朝地仆倒下去，用衣袖遮住腦袋。它們爆炸起來發出那麼大的響聲，攪起那麼多的泥土，臉色煞白計程車兵只好畫著十字。

唯有戈登一個人，又嚴肅又鎮靜，在營地上踱來踱去，聽到那些炮彈的憤怒的噝噝聲，竟連頭也沒轉一下，他不時向士兵們吆喝說：“低頭的人要受處罰。怯懦是壞事……恥辱！何況你們是俄羅斯計程車兵。”

正如他事先說過的那樣，軍糧的供應很糟糕，特別是飲用的水。韃靼人的襲擊很兇悍，從米季舍碼頭趕來的輜重大車統統給打壞了。要戰勝韃靼人的輕騎兵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