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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大考的會場在王國讖緯院之中,第一科是讖緯之學的筆試部分。
還不是進入院中大殿的時刻,眾多考生便在殿外的廣場處聚集,殿外更遙遠的位置,是讖緯院木柵,木柵之外,便是與會考生翹以待的無數父母親朋。
陣勢人山人海。
人群三五一簇形成各自的小圈子,這些大曄四方五地的人,或商議今趟筆試的部分和下面的大考內容到底是什麼,或天南地北的閒談,說著各自地方的趣聞和風土。以緩解內心的緊張。還有不少人,會有意識無意識的將目光注意在那邊極受人歡迎的羅衫少女身上。
有人說她是上林的高官家出身,家中屬於王國重臣。有人說她叫董萱,是上林有名的名媛。有人還說天下董司馬,就是她的祖父,當今尚書郎,就是她的父親。而關於她的腰圍,胸臀尺量的資訊,以及畫像,這幾日私下裡在來到王都參加修行考核的考生中,都要賣到數十枚銀鎊。
董萱的確很受歡迎,即便是在考核外院一站,便如眾星拱月,身邊總不缺乏朋友。
院門口有個眉目如畫的女子,正對她微笑擺手,那是她的姐姐董寧。如今已為人妻,賢良淑德,頗有口碑。
董萱有些恍惚。一晃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了,當日在蘄春侯府,董寧出嫁時候的那天那日。她當著眾人眼前展示鳳凰蜃玉靈寶慶祝的那一幕還記憶猶新。就像是還在昨日一樣。
“在想什麼?不過楊澤那個傢伙好像今天都不會參加大考的樣子。”她身旁的閨蜜張茶兒冷不丁笑吟吟道。
董萱轉過頭,皺了皺眉,沒聲好氣道,“你好像忘記了,我們早就已經約三章,其中有一條最重要的就是,以後都不能提到他。”
張茶兒吐了吐舌頭,“那是你跟別人約定的,又關我什麼事。更何況作為你從小到大的死黨閨蜜,我應該提醒你,你這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若是當真徹底忘卻,便就算是提到他的名字,見到他的人,也就如清風拂面而不驚,如夏日飲水而不涼,如自在事過心而不癢。”
“誰癢也沒有你這個妮子癢,”董萱啐罵,眼簾半垂,“你好像忘記了紅樓船舫生過的事情。既然他當日裡曾說過劃地為界,各不相關。那麼我更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張茶兒搖搖頭,嘆道,“可惜啊,可惜。雖然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但最近這個名字好像實在是沒有消停的意思。楊三世子透過了冠禮。楊三世子經讖緯院評定氣海二品修為。楊三世子把趙晉趙世子揍了一頓,據說是因其橫刀奪愛而洩憤。之後楊三世子喝了一夜悶酒,流了不少眼淚楊三世子受大曄王將軍之子王徵多番邀請而不至楊三世子”
董萱已經把耳朵捂了起來,紗袖之上露出勝雪的手腕肌膚,秀眉微蹙,“你是不是要惹惱了我才高興”雖然如是說。但聽張茶兒的話語,儘管知道有些是她故意誇大其辭,但仍然是有些莫名的心甜心悸。
就在張茶兒和董萱私聊的時候,兩人立即注意到人群一陣可察的躁動傳來。
兩人隨著這股不安的躁動望去,看到的是正冠嚴整的上官燕,剛從院外的車駕上邁步下來,目不斜視,自身透著一種昂然身姿,進入院中。彷彿鶴立雞群。
“他就是上官燕,號稱今屆大考將奪第一的上官燕?真是很有氣勢啊!”有人帶著些諷意道。
“人家當然有氣勢,號稱十八以前存意境修為,想沒有這份高傲都不太可能啊。”
“話說回來,他真說過要奪取第一?莫不是開玩笑說的,這等話能亂說?”
“呵,可他就真有底氣這麼說了,否則怎麼就連院長欽點入院都推脫了,是當真要給咱們振一振威風啊。”
“抖威風人也抖得有底氣放眼這整個上林,十八歲之前存意境修為,只怕能和他併為一談的,都幾乎沒有人了吧不要說齊白林,更別提最近崛起的趙晉都不在一個層次”
旁邊一個人就很不滿道,“你好像忘了,當日在巖春館,還有個楊三世子,可是真能在他手上屹立不倒的。”
“呵,楊三世子最近的確風頭有點盛。但是聽起來就有點假。無論他短時間的進境透過侯府冠禮,還是所謂的揍了趙晉,更何況在巖春館,最後還是俞大家承了蘄春侯的恩情,才來接人走的。楊三世子並不算完全的全身而退若是當日俞大家再來晚一些,說不定就能暴露出楊三世子的真正水平呵呵”
此時大殿已經可以進入。上官燕從馬車下來,經過眾人,進入殿中,這段過程已經引得周圍人如此沸騰。
等到他身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