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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問他的事嗎?”
“說介意,你就不會問了嗎?”
“我……可能還是會千方百計的問出來。”李從謹老實說道。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呢?奉姎努力剋制想揉揉額角的衝動,低聲道:
“其實沒有必要。因為你這一生也許都不會見到他,知道了他的事,又有什麼用呢?”
“你怎麼知道我見不到?如果我追求到你,日後論及婚嫁,總要拜見你的家人。而奉靜言是你目前唯一的家人,我該拜見他的。”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
“你——”奉姎一時無言以對,聲音噎住、額角冒汗……心中暗自祈禱不要臉紅!不要臉紅!千萬不要臉紅!
他的表情太理所當然、口氣太一本正經,讓她想聲討他的胡說八道都顯得那麼氣弱。不該是這樣的,明明她才是有理的那一方!她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告知他任何有關奉家的事,甚至不應該坐在這裡,一副打算和他長談的架勢……
但是,她早已經答應了他,答應他談談兩人的事——天曉得他、她兩個人,會有什麼共同的事可談……奉姎在心底唾棄自己的自欺欺人,可是,她現在已經無法理智思考了,只能以這種想法來使自己氣壯一些。畢竟她實在太緊張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坐立難安什麼,就是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很不自在。
“我希望知道奉靜言的事。不過,在談他之前,先來談談我們吧。”
“我……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很虛弱的聲音。談這個,比叫她談奉靜言更加艱難,她好想走開……
李從謹一直密切觀察著她的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放過,所以當然看到她力持鎮定表象下的侷促不安,這令他突然放鬆了下來——要知道,在等待與她會談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其實是非常緊張的。可是看到奉姎比他更緊張的神態,竟奇異的舒緩了他的緊張,一顆沒有著落的心,緩緩定下了。他太在意她,生怕他的存在對奉姎而言代表著困擾;擔憂他的情意只會令她感到厭煩。
而現在,他覺得好多了,心中悄悄升起一股希望的情緒,像煮沸的開水不停的鼓譟、向上冒湧,一路湧上了他的喉嚨,由不得他再以緘默傳遞著對她的情意,不能讓兩人之間的一切再曖昧下去。畢竟他只是個成日悶在數字堆裡錙銖必較的會計師,講求的是以事實說話;不是創作家,不具備那種無須言傳便能意會,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特異功能。
所以他必須讓她知道!他必須說出來,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
“我們當然有必須『好談』的事。”他笑了下,但很快收斂,非常誠懇的看著她道:“雖然你已經知道了,但我還是要正式的跟你說:奉姎,我喜歡你。”
“你——”他說了!他真的說了!天……
“奉姎,我想追求你。”他又道。
“你、你……別說了!”她很氣弱的低吼。求天沒有用,那隻好祈求地上突然裂出個洞讓她躲下去,所以她低頭,死命低頭,她在找洞!
“請你試著接受我的追求,好嗎?”
“李從謹!不要再說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好叫他閉嘴。
“這是必須要說的。因為我要對自己誠實、對你坦承。我說的,都是我心中最渴望的。”李從謹輕輕伸手蓋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發現她的手微微抖著,有些瑟縮,不禁苦笑道:“不要害怕,奉姎,我喜歡你,只是喜歡你,這並不是世界末日,請不要露出這樣驚恐的表情。”
“我、我才沒有害怕!我也不驚恐!我只是在驚訝——驚訝你怎麼可以把這、這、這種話說得這麼輕易!喜歡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的事嗎?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可以喜歡,這根本是太輕率了!”她瞪他一眼,又別開。
“不,喜歡一個人並不容易。至少,我活了快二十九年,從來沒有像喜歡你這樣的喜歡上別人,還陷入得這麼快。我甚至還不瞭解你,就喜歡上你,這對我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但這並不是輕率。”李從謹輕輕將她手掌握起,以兩隻手掌包容,發現她手指很僵、肌肉緊繃,但並沒有抗拒他的接近,於是握得更加堅定,像是今生都不再放開。然後接著道:
“以前,我以為所謂的感情,是長期相處下來,自然而然的熟悉了,欣賞她的優點,所以交往;瞭解她所有缺點,確定能包容,覺得那缺點對於兩人共同生活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之後,就會考慮結婚的可能。到這個階段,會接著評估彼此的價值觀、金錢觀、子女教育觀等等的有沒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