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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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糧秣飲水。在沙漠中經過30天的行程,才抵達敦煌。沙漠中盡是沙山、沙谷,只有一處泉水甘甜可飲,另外有4處苦惡水質的泉水。馬可·波羅特別記下了一件旅行於羅布沙漠時獲知的“奇事”:
旅人夜間上路時,如果有一個旅伴因為睡著了或其他原因落在駝隊後面,他尾隨大隊時,就會聽到旅伴的說話聲音,甚至會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於是他在恍惚間就迷失了方向,找到歧路上去,因而不少人困死在沙漠中。馬可·波羅稱之為“鬼語”。他進而說,白天有時也能聽到“鬼語”或是鼓樂之聲。這些都增加了渡過羅布——白龍堆沙漠的恐懼與困難。
這是目前我們見到的唯一有關元代羅布泊地區的記述,儘管簡略還摻雜有想象等成分。這說明,“白龍堆路”在元初仍是有人行走的商路,但條件已十分艱難,足以嚇退不少駝隊,只有最膽大或最急切的人,才敢冒險一試。除了卡爾克里克(若羌),羅布地區在那時已無人定居,至少沒有其他城市。
當然,這條資料存在一定問題。除了它含有較多的水分外(比如,說羅布沙漠要走一年才能透過),對《馬可·波羅遊記》本身,還有一定爭議。據馬可·波羅說,他曾在忽必烈汗庭供職17年,深受大汗寵信,廣泛參與了元世祖朝的朝廷大政,為執行政務,到過包括雲南在內的中國各省區,任揚州總督長達3年。可是,迄今為止,在元代文獻中我們還找不到他的身影。不論是《元史》、《新元史》等正史,還是地方誌、詩文集,甚至沒有出現過他的名字。這不是有些奇怪嗎?元朝重用色目人,除馬可·波羅之外,有眾多色目人在朝為官,最高擔任丞相,元史不乏這類記載。馬可·波羅已學會了蒙古語及漢語,並深入到當時社會的各個層面,可以說有相當的影響,卻沒見誰提過他。這個“疏忽”不是太離譜了嗎?
當然,那也只是讓人感到奇怪,還不足以推翻《馬可·波羅遊記》。但就文獻學來說,上述情況不能說不是個問題。這裡我無意於給熟悉熱愛這本書的人潑冷水,我自己也十分喜愛這本遊記,我只是想指出,儘管存在《馬可·波羅遊記》中關於“羅布大城”的描寫,但宋元時期羅布泊地區的情況,仍然不夠清楚。目前還不能證明元初這一帶曾突然繁榮起來,因為完全沒有別的佐證:考古的與歷史文獻的。
羅布泊岸邊的神秘村落
中國新疆一部權威方誌——《新疆圖志》把最後的一瞥投向樓蘭/羅布泊地區。在其“建置志”中這樣寫道:羅布淖爾地勢遼闊,但沙滷少田。當地居民飽暖之外並無盈餘,在農閒時,則打柴捕魚。在羅布淖爾北岸,有兩個古老的村莊,遠遠看上去,叢薄蔚然。早在乾隆年間,兩村尚有五百戶人,但到了清末,一百多年間則只剩五六十家居民了。兩個村子裡的居民互為婚嫁,從不與外人通婚。他們不從事農業,全靠捕魚為食,織野麻作為衣服,用天鵝和其他水禽的羽絨防寒。雖然也說維吾爾語,但不懂誦經做禮拜。寄居於用紅柳、胡楊製成的窩棚,窩棚裡都掛著乾魚。他們相戒不與外人來往,並認為只要與外人接觸就會染上天花。清政府在這兩個村子各委派了一個世襲的首領——五品伯克。而羅布淖爾其他廣袤無人的荒野,每逢新疆南部出現戰亂,就成為避難者的淵藪。
一般認為,這兩個固守在羅布泊——蒲昌海北岸的村落,其居民就是樓蘭王國的倖存後裔。當然,除羅布泊北岸,還有些羅布人被遷移到尉犁或塔里木地區的其他地方。除哈密的納職,民間一直傳說,如今和田專區的洛浦縣,其居民就來自羅布泊,洛浦只是羅布的一個不同譯法。
不管怎麼說,儘管樓蘭王國覆滅已一千多年,樓蘭民族也早已風流雲散,在羅布泊的荒原上,如今只有古遺址、古城、古道提醒著人們不要忘記為這個生機旺盛、命運多舛,棄嬰般的古老國家記上歷史的一筆。樓蘭的風韻,樓蘭的氣息,樓蘭的文化,就像古木的年輪,難以為風沙所磨滅,就像留在岩層中的化石,將由歷史來為其驗證真身;就如同金字塔旁的斯芬克斯,幾千年的歲月沒有消磨掉它謎一樣的面容。沙去沙來、水漬水涸,人們卻找不到本該明明白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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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個樓蘭(1)
羅布泊與黃河正源
在人們的心目中,樓蘭王國是與羅布泊聯絡在一起的。前面我們介紹過,到公元前176年,樓蘭的名字才第一次出現在中國的史籍中。但是,羅布泊則遠不是在漢初才為世人所知,早在先秦的古籍《山海經》當中就一再提到它,當然,那時不稱它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