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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論文有:《羅布泊衛星影像地理特徵的研究》、《羅布泊遷移過程中一個關鍵湖群的發現及其相關問題》、《孔雀海歷史地理考證》等多篇。
首先,奚國金指明,不論喀拉庫順和羅布窪地是否都在同一個羅布泊湖盆,羅布泊實質上有過位置移動的過程。
這本來是毋庸質疑的。就好比我從烏魯木齊搬到北京,不能因為都在中國境內,就不算搬過家一樣。即使距離再近,哪怕從同一棟大樓的一樓搬到二樓去住,那也是搬了一次家。不能說,它的移動全在原始湖盆之中,就不叫“遊移”。當然,遷移(“遊移”)只是一個表象,還要看它為什麼遷址,要追溯清楚它遷移的具體過程。斯文·赫定也意識到自己的假說有一個難題,即“若干中間過程,吾人不能追溯”。而奚氏所做的,就是試圖弄清具體的中間過程。這個思路既清晰又正確。
奚氏按歷史時期的先後,列出了羅布泊在不同時期的不同位置。
關於在不同記載裡羅布泊位置不一樣這一事實,曾長期困擾著學界。奚國金沒有強求解釋為什麼不一致,而把不一致看成羅布泊遷徙的正常規律。他列出了“樓蘭羅布泊”、“屯城羅布泊”(屯城指伊循城,在今米蘭鎮附近)、“英蘇…阿拉幹羅布泊”、“喀拉庫順”、“羅布泊時期”(指1921年後新聚水成湖的羅布泊)、“臺特馬湖”、“五六十年代之交的羅布泊”、“大西海子水庫”等8個不同位置的羅布泊,力求證實羅布泊不但遊移,而且越到近代,遊移的週期越短。他實際上論證了羅布泊的特徵就是遊移,但這個遊移也並非如斯文·赫定所說,以1500年為週期。在論文中,使人耳目一新的是,提出“英蘇…阿拉幹”窪地曾是羅布泊舊湖址,為論證這一點,他不僅引證了文獻及清代地圖,還引述了對羅布人作調查時獲得的口頭資料。另外,他依據新發現的清代內府地圖(未曾公開發表),提出所謂“喀拉庫順”當形成於18世紀後期,普氏來此考察時,喀拉庫順還是個相當“年輕”的湖——這也許可以作為在普爾熱瓦爾斯基抵達的19世紀後半期,該湖為淡水這一事實的解說。
針對美國地球資源衛星發回的羅布荒原地貌相片,奚氏認為所見到的“大耳朵”環狀條紋線的確是湖岸遺蹟,但那遺蹟只屬於本世紀五六十年代大水湧入羅布窪地後形成的新羅布泊,是那個僅有一二十年“壽命”的新湖幹縮的“足跡”,不贊成把這些環狀條紋線“放大”成縱貫整個羅布泊生成、遷徙歷史時期的產物。這一點可以看成是對“羅布泊並非遊移湖”觀點的答覆。另外,特別值得提一下的還有,奚氏認為,普爾熱瓦爾斯基所說的清代地圖所標羅布泊與他所見之羅布泊有緯度一度之差,這也是羅布泊確曾遷移的佐證之一,因為所謂清代地圖所標的,正是“英蘇…阿拉幹羅布泊”。
一、謎一樣的中國,謎一樣的湖泊(5)
奚氏的結論是:歷史時期,塔里木河的終點湖(即羅布泊)的位置是變化的。而河流變遷是湖泊遷移的先導,湖泊遷移是河流變遷的結果。羅布泊是一個典型的具有遷移特徵的荒漠湖泊。
目前尚未見到針對奚國金論文的異說。應該承認,奚氏論文是近幾十年有關羅布泊問題用力最勤、創穫最多的一篇。中國科學院新疆分院羅布泊綜合科學考察隊否認羅布泊遷移的結論,是建立在大量多學科實地考察基礎上的,這樣的基礎是很難動搖的、相當堅實的,但其結論的論證似尚未充分展開,某些地方也沒有與其資料緊密銜接。如果奚氏所論不誤,“大耳朵”環狀條紋線只存在了幾十年,那麼考察隊的立論就出現“空門”。然而,我認為“大耳朵”即便不至於年輕到只有二三十歲,它的時代也絕不會如考察隊斷言那麼早——與羅布泊的出現同齡。道理很簡單,看過美國地球資源衛星相片的人,恐怕都對那個多層“耳朵”痕跡之清晰而留下了深刻印象。以羅布泊地區的強烈風蝕,退水後的湖岸線能夠如此完整清楚地儲存幾千、上萬年,甚至更遙遠嗎?樓蘭古城附近,有些地方現存的地平面已與古遺址所處的地平面有十幾公尺的高差,如此酷烈的風沙不停剝蝕,對湖岸線影響儘管可能小些(留有板結的鹽層),也不可能退避三舍,特意保留它吧!
我希望,今後的討論不要停留在諸如算不算遊移之上,應集中全力對於新出現的問題(比如“大耳朵”是不是整個地質時期形成的)作出回答。
全新的推想
說到這兒,必須申明:我同意羅布泊是個典型的遊移湖,但它遊不遊移,何時遊移,向什麼地方遊移,不只是取決於塔里木河,甚至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