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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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角大樓明智地對這類核心機密嚴加保密,沒讓他們的西德盟友知道。美國人覺得西德方面極易洩密。他們這樣想確實不無道理。 與此同時,瑪格麗特和歌德故事裡與她同名的姑娘一樣,開始受到良心的譴責。恰如這位偉大的德國戲劇家描寫的那樣,她坐臥不安,良知啃噬著她的心。當初說服她為我們提供情報花了不少功夫,雖然是給她所愛的人,而且是一名無害的丹麥情報部門軍官。此外,繼續與羅蘭保持這種未婚同居的關係也使她這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感到十分不自在。
我們的間諜與流行間諜小說中的主人公有一點是共同的,都喜歡妙齡女郎,喜歡去昂貴的地方遊山玩水。於是這一對去了瑞士風光秀麗的度假勝地阿羅薩,在那裡度過了1962年的聖誕節及1963年的新年。度假期間,瑪格麗特告訴羅蘭,她必須向一位神父懺悔自己的行為才有可能繼續為他幹下去。而且她也不願意繼續這種關係,除非他答應結婚。羅蘭說,結婚根本不可能,他為丹麥情報部門工作意味著隨時可能被長期派駐外地。
至於瑪格麗特想要仔悔的事,羅蘭知道羅馬天主教會規定對仟悔人的仟侮絕對保密,但他懂得一個優秀的間諜決不能抱有僥倖心理。他於是請瑪格麗特耐心等幾天,好為她找一個可靠的丹麥神父。當然,他不會去丹麥找,而是找到我們在馬克思城的分局總部。分局總部的人立刻忙作一團。平時應急的招數是不少,可沒有一條能馬上變出一個會說丹麥語的神父。那頭兒羅蘭已經答應了瑪格麗特。一個情報機構就像一位紳士,為了不讓它手下的人失信總是竭盡全力。
我們於是演出了一場真戲假做的把戲,派一名特工裝扮成軍隊裡的牧師,事先教會他如何主持懺悔。可他對丹麥語一竅不通,於是又趕緊突擊學習丹麥語,掌握一些送往迎來的詞彙,以矇混過關。最要緊的是得去掉他濃重的德國薩克森口音,代之以北歐口音。我們在丹麥的日德蘭半島上物色了一個小村莊,這裡有座清靜的小教堂。趁月明星稀之時,這位特工潛入島上,溜進教堂,坐在懺悔室裡神父那一側。羅蘭隨後把瑪格麗特帶了進來,在神父面前袒露靈魂。毋庸贅言,我們的這位神父對她的行為表示出非凡的理解,並鼓勵她在主的祝福下繼續幹下去。
我本來擔心,整個安排可能以鬧劇結尾,弄得不可收拾。沒想到,這一招居然成功了。幹間諜這一行,有時稀奇古怪的花招倒能奏效,簡單易行的辦法卻行不通。至於道德方面,今天常有人問我,是否為這種手法感到內疚或羞愧。總的來說,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回首往事,有些做法確實過於出格。但在當時,我們認為,為達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羅蘭被撤回東德之後,瑪格麗特斷絕了和我們的聯絡。撤回羅蘭是因為我們懷疑他已受到西德的注意和監視。瑪格麗特曾跟新派去的羅密歐合作了一段時間,但兩人的關係終未能持久。她答應當間諜只是為了羅蘭。他走了,她也再無心幹下去。
另一位超級羅密歐和羅蘭不同,屬於另一種人。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對女人有魅力。他叫赫伯特·施勒特爾,在德語裡是個俗氣的名字,人長得恰如其名,又粗又壯,寬肩膀扛個大腦袋,嗓門粗。我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他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讓女人著迷。反正他總有迷人之處,因為他成功地說服了兩位在要害部門工作的聰慧過人的女秘書為我們提供情報。不幸的是,對於愛上他的女人來說,他是個災星。兩位女秘書均遭逮捕下場,而他每次都化險為夷。他的故事表明,利用羅密歐勾引女人做間諜可能導致截然不同的結局:或真心相愛,白頭偕老;或以悲劇告終。
60年代初,我們派赫伯特去巴黎的法語協會。這個組織號稱是秘書的搖籃。因為政府部門工作人員多被送到這裡學法語。赫伯特在這兒認識了19歲的格爾達,一個苗條、聰明的姑娘。兩人墮入情網後不久,赫伯特向她吐露了真實身份。她於是同意想辦法調到外交部,為我們通風報信。以後她積極地為我們蒐集情報,成績卓著。1966年起,她開始在泰爾科工作。這裡是波恩外交部譯碼中心。西德所有駐外使館發回的電報均在這裡解譯。赫伯特在波恩的掩護身份是商人。
泰爾科的內部制度說得輕點也是管理不嚴。那時使館發回的報告都在收報機紙帶上。格爾達常常把成卷的紙帶塞進她那極能裝的手提包裡,帶出大樓而無需經過任何安全檢查。1968年,她被派到華盛頓工作三個月,接替休假的同事,在西德駐美大使館裡當譯碼員。這段時間,她向我們提供的情報最多,比如波恩與華盛頓之間的關係現狀以及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