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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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德局應美國諜報機構的請求向我國境內放氣球,撒傳單。所以說,從一開始這樣乾的就不止是我們一家。波恩的國防部還設有一個“心理防禦”處。其實它跟防禦毫無關係,完全是為了開展心理戰。這是我們從西德一位前驅逐艦艦長賴興堡那裡得知的。他在該處工作期間曾向我們提供了機密檔案。1978年退休後,他擔任了位於慕尼黑的巴伐利亞州基督教社會聯盟國防政策工作小組的主席。1984年,賴興堡被逮捕,罪名是過去14年裡為了金錢向我們出賣情報。他被捕前,我們曾試圖向他和其他與他聯絡的人發出警告。我們與他約好在阿姆斯特丹皇家博物館裡陳列的倫勃朗作品《夜巡》前接頭,但這次接頭最終流產了。雖然我方折損一員,西德反諜報機構的一位負責官員卻因與賴興堡關係密切而下臺。從我方角度看,這也算是搞臭西德諜報機構活動中的一次意外收穫。
五、六十年代期間,中央情報局也有一整套的心理戰方案。它與諸如自由歐洲廣播電臺和美佔區廣播電臺這樣的組織之間的關係已是盡人皆知。冷戰時期,西方為了煽動人們對社會主義國家的敵視採用了種種手段,其中最有成效的要數這兩家電臺。它們根據持不同政見團體和因意識形態不合逃離衛星國的這些國家的公民提供的情況,出色地開展了針對我方的反宣傳。不僅如此,每當東歐集團內顯出動盪的苗頭時,它們會聞風而動,及時詳細地報道事態的發展。反對我們的人據此可以迅速對局勢做出反應。而共產黨國家的新聞機構卻要麼遮遮掩掩,不予報道,要麼輕描淡寫。
40年代我曾在莫斯科德國人民廣播電臺工作過,對這一行相當熟悉。現在這方面的經驗正好派上用場。我們這個電臺是仿效加來士兵廣播電臺建立的,播音的內容是呼籲德國聽眾起來推翻希特勒。加來士兵廣播電臺設在英國,在德爾默的主持下辦得有聲有色。德爾默的方針是報道盡可能屬實,但在報道真實事件的同時摻入一些假訊息,誇大德國軍隊、納粹黨及準軍事的衝鋒隊內反希特勒團體的力量。廣播員使用的語言完全是普通老百姓的語言,甚至包括納粹分子掛在口頭上的陳詞濫調和平時開的玩笑。而莫斯科國家廣播電臺的播音內容全是照本宣科地宣讀官方那一套,枯燥無味。我們透過戰俘和截獲的德軍士兵信件得知,廣播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動搖了德軍官兵對納粹頭子和戰爭的信心。
我們決定仿照德爾默的風格改造德國人民廣播電臺的播音方式,並設法給人造成一種錯覺,電臺設在德國本土而不是莫斯科。為此編造了電臺與德國地下抵抗組織來往的種種神話。我們還參照德爾默的做法,報道內容有真有假。經過反覆摸索,終於找到了真假訊息所佔的最佳比例。我覺得我方廣播電臺的播音效果後來一點不亞於戰時的美英兩家廣播電臺。
情報局第10處的工作方法與此十分相似。我們四處物色合適的西德記者,不過一般儘量不去沾派駐東柏林的外國記者的邊兒。這些人多半是西德反諜報機構的注意物件。我們把物色的重點放在自由職業記者身上。他們不大在乎跟什麼人打交道。只要有文章可做,誰給他們檔案都照收不誤。
甚至連《明星》雜誌社性情古怪的海德曼也跟我們有來往。80年代他偽造了希特勒的日記。當時我們對此毫不知情。剛認識他那會兒,只知道他對尋找傳說中的納粹埋藏的財寶一事感興趣。據說隨著盟國軍隊逼近柏林,德國人在覆亡前夕把這筆財寶裝上飛機運到國外。海德曼確信親納粹分子將這筆財富埋在德捷邊境的某個地方。他與東德國家安全部秘密達成了一筆錯綜複雜的交易,獲准在靠近德捷邊境的地區進行挖掘。忙活了半天,最後連財寶的影兒也沒見著。不過他卻借和東德關係不一般出了名。日後,他利用這層關係突然丟擲所謂丟失已久的希特勒日記,聲稱是在莫斯科找到的。這場騙局最終被人戳穿。西德的一些大出版社和著名歷史學家因為上當受騙而名譽掃地。
雖然我們情報局與這場騙局無關,以假充真卻是10處工作內容的一部分。不管我們的目標是西德政府,還是大公司企業、出版商或政黨,要達到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動搖公眾對這些新成立的未曾檢驗過的機構的信心,從而對整個西德政治秩序產生懷疑。10處的頭頭們情不自禁地受到德國新教創始人馬丁·路德那句名言的影響:一條謊言要想顯得真實並披上真理的光環,需要七條謊言的烘托。”
儘管如此,我仍堅持新聞報道盡可能屬實這一方針,尤其是現實生活中有大量的素材可供10處使用。我們揭露了西德眾多的重要政治家與法官曾與納粹勾結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