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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妍緋雖然一直想問他,在卜天曇的房間裡究竟談了些什麼,但始終顧忌著黃中堂在場,最後還是忍住了。
而黃中堂與卜百昭交談時也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其實他更願意多談談關於卜天曇的情況,可是卜百昭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每每將話題轉向他此次的新加坡之行,對黃中堂說了不少當地的風土風情。
今天的天氣極佳,直到六點鐘的時候天色仍十分明亮,田妍緋已準備了晚餐,卜百昭邀請黃中堂一同入席。
田妍緋仍掛念著卜天曇,用碗盞盛了一些飯菜,準備上樓送去卜天曇的房間。
然而卜百昭卻阻止了她,道:“妍緋,你坐下來陪我們一起吃飯,不必理會他。”
在這個家裡,卜百昭的話顯然十分有效,田妍緋雖然不太情願,但卻依然不敢悖逆。
可是黃中堂卻已再忍不住了,道:“卜先生,我是來負責保護卜天曇的安全,我想我有必要再確定一下卜天曇現在的情況。”
卜百昭溫雅地一笑,道:“黃警員,我覺得天曇恐怕並不願意見你,為了保證不再發生類似上午的情況,我想你還是不要上去的好。而且整整一下午我們都坐在客廳裡,並沒有任何人接近過天曇的房間,而樓上也不曾有過任何異常的動靜,我想閣下不必多慮了。”
卜百昭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就連黃中堂也無法反駁。畢竟卜百昭已經十分配合他的工作了。
而且發生了上午的事情之後,他的確有充分的理由不願意讓黃中堂見卜天曇,倘若卜百昭一再堅持的話,那麼就連黃中堂也沒有法子可想。
晚餐過得並不沉悶,甚至還很熱鬧。卜百昭不停講述著自己在新加坡的見聞,興致之濃簡直令人驚歎,以至於這頓飯整整吃了兩個小時,直到席畢時依然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可是黃中堂與田妍緋卻早已經不耐煩了,完全心不在焉,各自想著心事,只是不時附和著“恩”上兩聲。
飯畢之後,田妍緋收拾餐具,黃中堂便與卜百昭一同回到客廳的沙發上。
客廳的一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戶,窗簾被挽了起來,鬆鬆地打了一個結。
此刻天已很黑,窗外的夜霧突然濃了起來。
黃中堂望著這愈加悽迷的夜色,突然有一股涼意從骨頭裡滲了出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全身得雞皮疙瘩都竄了出來。
這時,卜百昭已沏好了壺茶,為黃中堂斟滿了杯,芬芳清冽的茶香立時在屋子裡瀰漫了開來。
卜百昭道:“黃警員,你怎麼好像在打哆嗦,是不是空調開得太冷了?”
黃中堂悠悠搖頭,勉強笑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令公子的安全。”
卜百昭突然緩緩地站了起來,凝望著窗外的夜色,目光霎時也變得悽迷了起來,就好像籠罩了一層昏黃色的紗。
黃中堂望著他的雙眼,竟也彷彿感覺到一種莫名卻又無以復加的痛楚與悲傷。這種痛楚與悲傷,不僅流露在雙眼中,更彷彿已融合在了血液,與身體靈魂成為了一體的。
黃中堂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卜百昭。
此刻他眼中的彷彿已不是那個事業成功、呼風喚雨、受人尊崇的卜百昭,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同任何千千萬萬的中年男人一樣。
甚至在面對家庭的變故時,只會比尋常人更脆弱。
因為在他的心中,藏著更多看不見的痛苦與創傷,而這些痛苦與創傷總會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一起湧出來,像魔鬼一樣將人一口一口地吞吃下去。
黃中堂依然沒有說話,他依然只是靜靜地望著卜百昭。
可卜百昭卻先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一些低沉,甚至有一些很不真實的感覺。就像他面前的夜色一樣。
他徐徐道:“黃警員,你知不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殺天曇?”
黃中堂沒想到卜百昭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稍稍楞了楞,道:“兇手的動機警方現在還不是很瞭解,但是關於這一點,我相信令公子一定比我們清楚得多。”
“哦?”卜天曇詫異地低呼了聲,卻出人意料地並沒有繼續發問。
黃中堂道:“從令公子種種怪異的舉動來分析,我們相信他早已知道自己也是兇手的目標之一,所以才會倉皇地從學校逃回到家裡。”
卜百昭依然不出聲,甚至連吭都沒吭一聲。
黃中堂繼續道:“不過請你放心,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力保護令公子的安全。非但我會一直留守在這裡,而且明天還有三名警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