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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抱法叫‘公主抱’。”
“噗”的一聲,與連存並肩而行的左遷忍不住笑出聲來。
裴東明聽到身後動靜,懷裡壓著個大個子,費力的轉過身來,但見左遷一臉威嚴的目注前方,小媳婦兒規行步矩,緊隨其後,軍師面上好像抽筋了一般,模樣頗為古怪。
這個軍師,真是為老不尊!
他轉過頭去繼續往家走。
破土
28
書香家與懷香家有天壤之別,院子雖然是一樣的佈局,但進了西廂便截然不同。
房內打掃的乾乾淨淨,爐火正旺,地龍也暖烘烘的,裴東明將燕檀放在了火炕上,身後是碼得整齊的被垛,正好讓他歪在火炕上,別提多舒服了。
這還是裴東明與書香成親之後,左遷與連存首次前來,有了懷香家的對比,對書香家的印象便很是深刻。
燕檀再次躺在這火炕上,心內頗多感慨,目光在裴東明夫妻身上一轉,見他們都很是高興的模樣,遂安下心來。
書香架了鍋子在爐子上,現燒了一鍋熱水,拿菜刀將一塊黑磚茶剁一把下來,丟進去煮,不過十來分鐘,房裡便浮起了一股淳厚的茶香味兒。
邊疆軍士多是粗莽漢子,長年少食新鮮菜蔬果蔬,這黑磚茶雖然便宜,但解渴提神,味道極好。聽說這是蠻夷必備之物,煮好了要加羊奶,調製起來十分好喝。不過大夏邊軍中不流行這種喝法,至多是喝的時候煮一煮了事。
這些年打仗,邊貿阻斷,大夏嚴禁向蠻夷出口鹽茶等物,利益趨人,有十分膽大的商人繞過邊關去做生意,雖然危險,但斬獲頗多。
書香的喝法顯然又與旁人不同。
她煮好了茶,起了鍋子,又將鐵鍋放在了火上,抓兩把淘乾淨的棗子,拿筷子炒了起來。
一眾人等皆等著她的熱茶,卻見她不慌不忙的慢慢炒,房裡漸漸湧上一股棗子的焦甜蜜香味兒,她這才起了鍋,又將茶鍋架在火上,拿了五個粗瓷大碗來,每個碗裡都放了幾顆將皮炒得焦黑的棗子,拿勺子舀了翻滾的紅濃茶湯來,澆在了剛剛起鍋的焦皮紅棗上面,然後每人端了一碗。
“家裡沒有像樣的茶杯,將軍跟軍師別嫌棄。”至於燕檀,他都已經在家住了幾日了,嫌棄也晚了。
左遷與連存也不是沒有喝過這種粗茶,但今日的茶碗離得近了,一股棗香味兒夾著茶香撲鼻而來,那味道既清且幽,再細品一口亮如琥珀的茶湯,往日清香淳正的茶湯裡也有一股棗子的焦香味兒,說不出的好喝。
裴東明端著碗連喝了兩口,才抱怨:“娘子,這個茶湯往日我竟不曾喝過……”
“你整日不著家,也得我有功夫做給你喝吧?”
連存捅捅左遷:“這就是將軍的不是了,喝了這丫頭的一碗茶,閨怨都報道將軍這裡來了。”
左遷再喝一口蜜棗茶,無奈道:“一般當家人都落不到好的,你短了油鹽,他短了布匹,連少了媳婦兒本將軍也得想法子的張羅……只有空掛著名兒不幹事,站在一邊瞧熱鬧的才是好人啊!”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開來,連剛剛休妻的燕檀也伏在被垛上輕笑,目光都聚集在了連存身上。
連存與左遷這些年合作無間,雖然年紀漸長,但被他打趣慣了,他也不惱,樂呵呵的笑:“難道將軍不知道,這是你發的軍餉少了,才有人躲在一邊瞧熱鬧啊?”
左遷一副氣恨的模樣:“難道我短了軍師的酒錢不成?今日怨氣好大。”
幾人瞧著他兩個鬥嘴有趣,都笑著瞧熱鬧。
賀黑子笑了一會,咕咚咕咚灌下去了兩口,只覺這茶湯順著喉管燙了下去,腸子都要被燙直了,頓時燙的跳腳,“這味兒還真他孃的香……書香妹子,如果再能有點散食墊墊嘴巴,就更好了。”
書香抿嘴一笑,出去不多時,便端了兩盤麻花回來,一碟放在了桌上供眾人取食,另一碟則在桌上放了個小小的炕幾,放在了燕檀旁邊,由得他吃。
裴東明這些日子早晚都在營裡,極少回來,先就拿了條炸的金黃的麻花來吃,酥脆可口,上面有星星點點的胡麻,還有一股甜香味兒,越嚼越香。
其餘人等各拿了一條麻花來,就著熱棗茶吃,味道很是好。
賀黑子吃了一條麻花,又奇道:“這東西我在街上也吃到過的,可是都沒有書香妹子的這個好吃,你這是加了什麼東西?”
書香眼中笑意分明:“街上賣的要是像我這樣做,恐怕早賠本了。我這裡面加了雞蛋糖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