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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親,且是左家小姐,皆為之歡喜羨慕嫉妒,遂逼著他要擺酒慶賀一番,於是留了值守校尉,其餘人等去宴飲慶賀。
這些人久在軍營,現下主將回歸,又是藉著他訂親的名頭慶賀,自然要好生榨燕檀一番,於是內中有人提議,叫幾個姑娘來相陪,邊行邊商議,又遣了人去招姑娘到響水酒樓。
天色已暮,惜紅館內,隨著夜色黯沉,館裡的紅燈籠逐漸亮了起來,老鴇何五娘扭著肥腰去頭牌惜紅姑娘的房裡,喚她出外陪客。
惜紅館在邊漠幾十年,算起來是本城最老的娼館之一。館裡有個奇怪的規矩,凡是頭牌姑娘,必以惜紅命名,哪怕過些時日頭牌姑娘人老珠黃,做不了頭牌了,自然沿用舊時的名字。
這規矩倒給前來尋歡的恩客有個好處,比如無論何時,進了惜紅館只要點惜紅姑娘總沒錯兒,前題是你的荷包夠鼓。
今晚前來請惜紅姑娘的是一名軍漢,身上還是在校場上摔打的泥漿未及梳洗。除了惜紅姑娘,還另召了九名姑娘相陪。
十來人坐了僱來的兩輛馬車一路走,到得響水酒樓門前,那名軍漢一再叮囑,今日乃是恭賀軍中燕將軍的訂親宴,那些喪氣的曲兒啊什麼的就別唱了,撿些喜慶的曲兒來唱,多說些吉利話兒才好。
眾姑娘們悄聲議論,也有前兩年在大夏與北漠的戰爭之中,大軍回師之時在路邊見識過這位燕將軍馬上英姿的,當下便談起了這位未來的燕夫人,言語中多有羨慕之意。
內中一名叫嫣紅的姑娘與頭牌惜紅關係最為親密,這會便小聲與她耳語:“姐姐床技最好,媚骨天成,今晚只要與這位燕將軍一度**,教他迷戀上了,不等左小姐進門便脫了賤籍去,離了這苦海,日後誰高誰低還不一定呢……”
響水酒樓門前,二樓高懸的燈籠映照出一大片的陰影,惜紅身在這陰影之中,神色晦暗不明,伸腳往樓裡的腳進了兩步,又往回縮了一步,頗有幾分猶疑不定的意思。
一眾姑娘們蓮步姍姍而行,在軍漢的帶領下步入響水酒樓大堂,頓時從酒樓外的暗影裡踏進了燈火大盛的大堂,食物的豐香撲面而來,一剎那與惜紅牽手的嫣紅立時察覺到了她的僵硬,不由去看惜紅的臉,這一瞧之下卻在惜紅面上看到了然退縮畏葸之意,她大是詫異。
惜紅自來惜紅館,被打扮了起來之後,舉止作派無一不像大家小姐,卻因著在床上另有一番風流嫵媚,極抓男人,眾女所不及也。因此到館不久,便穩坐了頭牌之位,入幕之賓不知凡幾,怎麼的今日卻這般躊躇?
不由得嫣紅細想,那領頭的軍漢已經催促了眾女往二樓而去。
二樓最大的雅間裡,一群軍人鬧哄哄不止,眾女到得門前,那軍漢推門便進,邊行邊朗笑道:“我請了惜紅館內的姑娘們前來為將軍賀喜,今日大家好生樂呵樂呵。”
闊大的長桌上擺滿了酒菜,最上座坐著的俊美青年眉宇間笑意滿滿,杯酒間應酬隨意,言談自若,在一眾粗莽的軍漢裡越發襯得人丰姿玉樹,偏他今日未著軍服,只著錦袍,眉間尚有武將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鋒銳之氣,有別於一般的清貴公子,除了惜紅,進來的女子們俱被迷了眼,一時裡心如鹿撞,各個俱在心中驚歎:這位燕將軍真是好一位英俊兒郎……
燕檀眼角餘光輕飄飄往門口一瞬,已瞧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是因為,這人曾與他同床共枕,陌生卻是因著那臉上的表情,不過三年,當初那張素淨絕美的臉上已染滿了風塵之色,眉間已有倦意,甚直那僵硬的,帶著些惶然討好的笑容的臉都陌生到讓他足以覺得,當初受傷初愈之時,滿大街到處找尋她的日子,已經恍若前世。
這個惜紅,自然是懷香。
命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讓他們二人在經年之後,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見面。
雅間裡亂哄哄一片,眾武將分派姑娘,惜紅是頭牌,自然要伴在燕檀身邊。
她硬著頭皮,一步步向著燕檀走去,短短几步,便似走完了一生的時光。彼時她棄如敝履的,如今卻要她在泥濘裡仰望,宛在九天之上,一生難達。
那個俊美的青年隨意坐在那裡,隨意閒談,隨意的伸過喝完的酒杯來,等待著她替他斟酒,隨意的看著座中部屬摟著姑娘飲酒取樂……不過是他公務閒暇之餘的片刻放鬆而已。
她原來已經不值得他皺一皺眉頭,動一動情緒。
波瀾不興。
惜紅腦中嗡嗡亂想,坐在他身邊連呼吸也想藏起來……藏到他看不見的地方。
走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