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上去,張口一聲“妹夫”倒將呼延贊嚇了一跳。
呼延贊久在大夏行商,對本地風俗多有了解,面上浮上慚色:“某不敢當!裴公子有所不知,那日我帶了令妻妹回去之後,令小姨子嫌棄某年紀老大,與某護衛隊裡的一個年輕後生一見鍾情,某不好多做阻攔,只好成全了他們,前幾日他們便成親了。”
他似乎慚愧自己年紀老大,肖想鮮嫩的小姑娘,結果被嫌棄了。
這個‘年輕後生’其實比他只小了六七歲。
至於兩情相悅一見鍾情什麼,純屬這位北漠商人順口粉飾。裴東海跌足大嘆,一時裡沒臉再坐在廳裡陪呼延贊喝酒,回客院去與趙如玉理論,大罵趙家女子‘水性揚花,不守婦德’云云。
趙如玉被裴東海破口大罵,又加之前些日子嫁妝被搶,對裴東海的不滿一時達到了頂點,血衝腦門,當即回罵。
裴東海做人兒子太久,在裴九面前彎腰曲膝,裝乖多年,父威太盛,總算成親之後,腳底下有人可踩踏,那夫威一向很盛,比之裴九的父威亦不遑多讓,如今被婦人搶白,頓時惱羞成怒,拳腳便往趙如玉身上招呼。
趙如玉自小也是被家中父母如珠如寶的捧大,嫁人這後已自感委屈,但礙著三從四德,斂氣吞聲,如今怒火衝昏了頭,哪管他天王老子,撲上去就是一頓抓緊撓,夫妻二人在房裡上演全武行。
等到裴王氏聞訊趕來,使人拉開了這夫妻倆,趙如玉面上好幾次青紫,裴東海更慘,被趙如玉幾管青蔥玉指將一張整齊的臉給抓撓了個稀爛,恐怕一時半會再不能出門見客。
裴王氏一輩子在裴九面前忍氣吞聲,本來家中娶了個媳婦兒,眼見著媳婦兒也被兒子壓著一頭,心裡始平衡許多,哪知道今日媳婦全不顧臉面,抓撓開來,頓時板起臉來,要好生教導一回媳婦兒。
“這是哪家子的規矩?做什麼惹的丈夫生氣,竟然敢跟丈夫還手?這般的不守婦德,就應該一紙休書休出去!”
趙如玉尋常對這位婆婆也有幾分懼意,可是自來響水,眼見著裴王氏在書香面前節節潰退,全無還手之力,心底裡早對婆婆累積了許多不滿——柿子都撿軟的捏。
她做了好幾年軟柿子,如今立志要硬氣一回,當即回嘴:“想要休我也容易,只消將我的嫁妝還我,一紙休書我離了裴家,照樣能活!”話雖狠,眼眶裡的淚珠卻難抑,被她仰頭吸氣,待那淚意過去,轉頭拋給這對母子一個冷笑。
裴王氏:“……”
裴東海:“……”
反了天了!
這一剎裴王氏悲從中來,禁不住開始後悔。
自來響水,折財不說,連守規矩的三媳婦也被刁蠻的二媳婦給帶壞,有樣學樣,居然敢跟丈夫對打,跟婆婆頂嘴……再要住下去,說不得這兩個媳婦都要踩到她頭上來了……
客院雖然鬧的不可開交,主院卻和樂融融。
呼延贊收糧已畢,只等手頭的貨物全部脫手,便要回到北漠王庭去。
蘇阿爸再見到呼延贊,倍感親切,又懷了別樣心思,與裴東明父子倆個將呼延贊灌了個大醉。
裴東明本來準備送呼延贊回客棧歇息,蘇阿爸卻道:“天色這般的晚,不如便讓他留在家裡。”
裴家收拾出來的客房如今被裴九裴十六兩房佔著,哪有多餘的空房待客。
裴東明為難的看著蘇阿爸:“阿爸……我總不能將呼延兄送到娘子的起居室去住吧?”
被媳婦兒知道他送了個男人放到自己的私人領地,恐怕項缸都是輕的。
“就知道你是個怕媳婦的。”蘇阿爸笑道:“送到我們院裡廂房去住。呼延是個小輩,住到我們院裡也合適。”
裴東明頓時大喜過望,連連朝著蘇阿爸作揖。
自蘇阿媽住進了這院子,除了裴歡歡偶爾留宿,還沒住過別的客人。
裴東明扛著醉後的呼延贊進了院門,一時驚住了蘭萱跟蘇阿媽。
蘇阿爸徑自指揮著裴東明將呼延贊安置在了廂房,遣了蘭萱去打熱水,上前去三兩下扒開了呼延讚的前襟,在古銅色的肌膚之上,前胸靠近心臟的地方,紋著一隻展翅飛鷹。
蘇阿媽的淚水沒有任何預兆的流了下來,如開閘洪水,決潰千里。
北漠王庭,王族男兒向以狼頭紋胸。但呼延家族不同,祖上累世遠走他國行商,崇尚展翅雄鷹,男兒成年之後,即會在胸前紋以飛鷹為記。
作者有話要說:不敢看評論的人默默爬上來更文……向著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