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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東寧事後推測:“這人定然是在校場上與大哥結過仇的……”聽那口氣就是恨不得把裴東明摁在校場上打死了事。
“被打個半死,要我也恨死他了。”裴東海如是說。
二人再出去採賣,便放心大膽帶著呂誠,還時不時塞銀子給他。
初次塞銀子的時候,呂誠縮了縮手,不敢接銀子,被裴東寧摟著他的肩膀兄弟哥哥的叫了好幾聲,展示了一下大家都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蚱蜢的命運,含蓄的講了講,要麼同舟共濟,要麼“我就讓大哥開了你……”這兩條路。
聽說呂誠說,他家老母八十多歲,常常生病,最是缺銀子賣藥,來了這麼久,已經向他們兄弟倆紅著臉借過好幾次銀子了……雖然每次都無功而返。
要是丟了這份工,恐怕老母的藥錢明天就沒辦法拿出來了。
呂誠默默收下了那十兩銀子。
等到十月中初雪之時,呂誠竟然攢了有一百兩銀子之巨。
他將這筆銀子交到裴東明手上的時候,裴東明的臉色非常的難看,當即敲響了響水府衙的鳴冤大鼓。
自告自身這件事,在響水還從未出現過,尤其是裴東明這樣在響水既有體面又有財名義名的人,不出半刻,這件事就傳遍了響水,人們紛紛湧入府衙瞧熱鬧。
裴東寧與裴東明聽得他自告自身,不知所為何事,忍不住相對轟然大笑,“他是傻了吧自告自身?難道是賺的錢嫌太多了?”也相跟著往城守府衙而去。
後宅的裴家兩房聽到這訊息也恨不得奔走相告,才不管他所為何事,只要裴東明被關進了牢裡,書香與裴歡歡一對母女也不值什麼,這偌大家業可不落到了他們手上?
裴九與裴十六猶如鬥雞一般相對敵視,暗暗盤算自己能搶到多少家產。
久未在書香院了裡出現的裴周氏與裴王氏帶著各自的媳婦兒前後腳到得書香院子裡,俱擺出婆婆的款兒來訓斥書香,尤其是裴周氏,自認裴淑娟的婚事不順乃是書香暗中搗鬼,好好的貴婿變成了個不能人事的窮鬼,當中除了書香,還有誰能有這番狠心?
自裴東明出門,下人今日早得了書香約束,一言不插,由得裴家人罵。
裴周氏心中恨毒了書香,嘴上尤其不客氣:“聽說東明自告自身。我可憐的兒,自娶了你這樣的惡毒刁婦,凡事不順,如今竟然要落到了自告自身的地步,你還不下堂求去,還有臉住在我裴家的宅子裡?”
她說的正歡,哪曾注意,斜刺裡衝進來一個少年,一頭撞上了她的懷裡,頓時將她撞了個四仰八叉。
那少年扔了背上書包,昂首叉腰站在抱著裴歡歡的書香面前,指著癱倒在地的裴周氏大罵:“老虔婆,要不是看在義父面上,今日我定然將你一頓好打。別欺負我義母沒兒子,小爺今日站在這裡,你若是再罵義母一句,小心小爺打你個狗啃泥!”
眼前這挺撥少年腰桿筆直,已有了幾分成年男子的擔當氣度,早非當年畏畏縮縮住進她家的獵戶失母幼兒。
書香將臉埋在裴歡歡的頸邊,鼻間滿是幼女的**味兒,眼眶發熱,差點流下淚來。裴歡歡的小肉爪子使勁揪著自家親孃的頭髮,好奇的笑著:“娘……娘”只當是自家孃親在同她玩鬧。
小鐵轉過身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出言安慰她:“義母別怕,萬事有我。”
換來書香一張欣慰到快要哭出來的笑臉:“我兒子終於長大了。”
小鐵:“……”原來不是被嚇的……他早就應該想過義母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嘛……
響水府衙門前人頭攢動,堂上羅四海肅面而坐,堂下差衙分列兩隊,裴東明跪在地下報名已畢。
裴東寧與裴東海見到這番樣子,面上歡喜之色愈濃,卻在聽到裴東明那番話之後變了顏色,驚懼的互看一眼。
裴東明在堂上泣道:“草民自戰場上撿回來一條命,有感於袍澤抵命相救,遂生出了創辦慈安堂的想法。慈安堂開業至今,收到許多善心人的捐款。草民將慈安堂交了給胞弟與堂弟掌管,只當一家子骨肉,做弟弟的必能明白我這做哥哥的一番苦心,用心掌管慈安堂,哪知道……哪知道我這倆兄弟自掌管慈安堂,貪瀆善款,薄待烈屬,令得草民無顏面見響水父老及長眠地下的兄弟們……草民今日自告自身失察之罪,情願戴枷示罪三月,並賠還兄弟貪瀆善款。有弟如此,是草民之恥,有教養出這種弟弟的父母族伯,亦是草民之恥,草民今日情願去姓留名,脫離裴家,與父母兄弟決裂,自此姓東,以活著的袍澤為兄弟,以死去袍澤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