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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養父母對他們夫婦不滿久矣,這才尋得藉口來整治他。當下他便做出惶恐之態來,朝著裴十六連連賠禮:“爹有所不知,昨晚娘子特意吩咐廚房給爹孃做些合口的清粥小菜來,只是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竟然只給爹做不給娘做,讓娘餓了一個晚上。”不及裴十六反應過來,又朝門外喝一聲:“去將廚娘喚來我問問?爹孃久不在我身邊,如今好不容易過來了,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奴才敢做出這種欺主的事情來?”
一句話,輕輕鬆鬆便將裴十六對書香的指責轉嫁。
他心道:既然你想大鬧一場,我便奉陪吧。
說什麼家醜不可外揚,在他裴東明的人生守則裡,可沒有這一條。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本來是昨天早晨要補前晚的,昨天刷了一天的**,尼瑪抽的完全打不開……真是讓人崩潰。
明天后天要去寧夏看癌症晚期的大姨,今晚如果有時間,希望能多寫兩章發上來。
因為怕有人可能打不開,這章在作者有話裡粘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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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婆婆小姑捱了餓,第二天裴東明就收到了各方抗議。
裴周氏拍著床塌怒責書香不孝,差點將婆婆餓死,不過早晨秋芷親自送過去的清粥小菜倒吃的溜光,這次裴周氏學乖了,不敢再摔碗了。
大兒媳書香不比龔氏易拿捏,這是她新得的結論。
裴淑娟尋思如今父兄身價大跌,存銀填了賭債窟窿,嫁妝與她中意的檀郎(燕檀)都須著落在長兄長嫂身上,因此抗議的氣勢比較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只喃喃道:“娘餓了一夜,脾氣難免有些燥……”
家裡替她訂親的乃是裴家坳有名的浪蕩子,但生的整齊,家境富裕,裴十六早盤算著對方能拿出多少聘禮來,因此對這門親事欣然悅意。只是裴周氏身為親孃,自然更為疼女兒一些,一直對這門親事頗有微詞,奈何出嫁從夫,在兒女婚事上也拗不過裴十六。
只是來到響水,自見了燕檀之後,又聽得對方乃是朝廷四品武官,生的又很是英偉俊朗,難得一見,與裴東明親如兄弟,母女倆便盤算著,利用燕檀的武官身份,頂好是退了這門親事,讓裴淑嫁嫁了燕檀,不但夫婿身份顯要,且努力上進,前程似錦,與那位裴家坳的浪蕩子不可同日而語。
不料裴周氏未吃晚飯,且責罵書香的話被裴十六聽在耳中,新仇舊恨,正愁無地尋釁的裴十六當即暴怒,將客院裡擺著的瓷器盡數摔了個粉碎,厲聲叫人前去喚裴東明前來。
這算是抗議裡比較嚴重的一位了,直接使用了暴力。
如今正是收麥時節,許三與朱五各自帶著一幫兄弟已經到了響水,今年軍營被圈了出來,響水客棧尚未開業,這幫麥客不比往年有軍營可住,裴東明正與老郭頭趙老摳等人商議,要安排這幫麥客的住處。
秋收之日,便是如趙老摳者,本來躲懶的人也沒辦法整日閒待在家,總要抽時間去田間地頭轉上一轉,看看收成。
聽聞裴東明家中傳信,養父大怒,摔了房裡所有瓷器,並喚他回去,在座諸人都露出同情的神色來,催促他儘快回去,麥客的住處他們來安排。
裴家大門口那一出鬧劇,不出半日便傳遍了響水,如今人人知道裴東明家事繁瑣,每日家跟唱大戲似的。
郭大嫂子曾私下揮舞著擀麵杖輕笑:“如今東明兄弟倒成了香餑餑了……來響水這麼多年,我倒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多疼他的爹孃兄弟呢。”話中不無諷意。
老郭頭拿著剛出鍋的香豆油餅努力往嘴裡塞,再挾一筷子碧翠的涼拌沙蔥,風捲殘雲,嘴裡含含糊糊叮囑:“這些事你可別當著東明跟他媳婦兒講,沒得令他們難堪。”
兩兄弟不成才,親父養父輪番上陣,大張旗鼓在響水四下宣揚,生怕無人不知他們是裴東明的父親……不用書香講,自裴九裴十六兩家人來此間,這些日子已經有好些典故傳到了郭大嫂子耳裡。
便是連蓮香這樣深居簡出的婦人,也在與梅姨娘青姨娘前去婆婆院裡請安問好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裴家的事情。
梅姨娘本來正受寵,結果生了個女兒,聽了好些賀老太太難聽的話,又加之青姨娘如今懷孕兩個多月,氣勢不免低迷了下來,在蓮香面前也矮了幾分,與這位正房太太相處倒還融洽。
“……這位裴家娘子,如今頭上有兩個婆婆,還外加妯娌小姑,日子恐怕不好過……”青姨娘挺著尚未顯形的肚子,故意瞥了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