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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擺擺頭,“雖說如今我是族長,只是賈家年輕一輩裡你卻是出類拔萃的,其餘多半是些不知明日愁的,少不得要你多照應照應他們,便是能引導兩個回正道,也是為了我賈家血脈的延續,你要放在心上才是。”
賈蓉點了點頭,笑道,“既是老爺的吩咐,我定會記得,只是我雖肯督促,還要他們願意上進才好,前兒剛回來我便問過軍裡的同僚,聽說環三叔在裡面挺能吃苦,凡事爭先,騎射俱是前幾名,如今沒靠什麼人已升了一級,假以時日,環三叔也必能成器!”
自魘症事件後,賈政有感後院對妻妾兒子管束不嚴,惱羞愧悔,對寶玉雖和顏悅色了許多,卻也把賈環這個形象猥瑣的兒子刻意忘在了腦後,如今聽賈蓉突然提起,反而一愣,方才反應過來,神色間略有些尷尬,聽到賈環如今有出息又是一喜,捋著鬍鬚點頭,賈蓉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眼光一閃。
待賈政收斂了所有心緒,賈蓉又道,“原有一件事,要稟報老爺,這些年承蒙老祖宗抬愛,接了姑姑在府里居住,有老祖宗疼愛著,父親也著實放心,只是如今姑姑年歲漸長,卻不比幼時可以放縱,父親母親的意思是接姑姑回去,先教著管家女紅廚藝之類,一邊兒學著,一邊兒準備著嫁妝,也不忙亂。”
在這件事上,賈政卻是沒有回駁的餘地,他是個傳統道學,對女子嫁人之事看法一向與世人無異。十來歲的姑娘,也是開始找婆家的時候了,賈母把他們當小孩子養著,每日裡只在面前奉承說樂,豈不反誤了她們終身?以他的意思,倒十分贊成賈蓉的看法。
然賈母那一關,賈政也知道極不好過,賈蓉說與他聽,也是請他幫著說情的意思,賈政便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向賈母開口,這邊賈蓉便向他告辭,打算先與惜春通氣,別等他求得賈母同意了,惜春自己不願意,那成什麼樣子?
如今大觀園裡卻比賈蓉離京時熱鬧許多,雖去了黛玉,卻有湘雲填補進來,她小時候一向與黛玉同住,因此住了瀟湘館,除李紈、迎春、探春、惜春、寶釵外,又有新來的如寶琴、李紋、李綺、邢岫煙,另加上鳳姐和寶玉,俱是年紀相當。
賈蓉倘若還是那每日裡荒唐淫/樂的賈蓉,那是萬萬沒有機會走進大觀園的,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卻是沒了顧忌,便是賈政,也未曾阻攔,於是一個人踩了積雪,一路向暖香塢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聽屋子裡嬌笑聲聲,清脆悅耳,賈蓉便知是園子裡裡的姑娘們聚在這裡玩耍,不好進去,便向站在門邊的入畫招了招手,入畫忙笑著走了過來,“小蓉大爺怎麼有空來園子?我們姑娘聽說大爺打了勝仗回來,喜得什麼似的,還怕這幾日大爺會被同僚們灌倒了,再料不到大爺會來看望姑娘,姑娘也是有人疼的!”
賈蓉笑得,“你們姑娘那張嘴就厲害,竟不知你比你們姑娘還能說。我原是怕你們姑娘惦記著,這不過來讓她瞧瞧麼?另有件事兒與她商量,你瞅瞅看屋裡可有閒兒,讓她出來罷,我卻不好進去,不過外頭冷,記得披件大衣服。”
入畫脆生生答了聲,轉身進了屋,裡面聲音頓了一頓,便聽到急促的步伐向外走來,賈蓉剛回頭,便看到惜春站在門邊,昔日胖乎乎的模樣盡瘦了下去,顯出清冷挺秀的身姿,定定地望著自己,笑容燦爛,便如衝破了一層寒冰,透出融融暖意。
不待賈蓉開口,惜春先“阿彌陀佛”了一聲,眼底的焦慮鬱色一掃而空,賈蓉皺眉笑道,“我卻不知姑姑什麼時候信了佛。”
惜春細細打量他一番,親眼見他完好無損,方才放下心來道,“這般日子,我若不信點什麼,又怎麼熬呢?況我也不知該向誰祈願了,那行兵打仗,豈是玩的?你又沒有人幫襯你,我也只能白掛著心,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賈蓉挑了挑眉,心知榮國府底下的骯髒,必是讓惜春難過了,“我有什麼,既為國為民,有建功立業,雖不比家裡過得精緻,但那才是男子該去的地方。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前兒那件事,想是連累你了,雖則父親失了族長之位,也不是大事,有我在,這邊府裡的主子們也沒人敢慢待你,那起子奴才卻是沒眼色的,怕是以為我寧府不如榮國府,你是我們堂堂的嫡小姐,又比誰身份差?既在這裡過得不痛快,便回家去如何?”
惜春吃了一驚,“猛不丁的,這是什麼話呢?”
賈蓉見她神色間只是吃驚,並無排斥,心裡便有了底,耐心道,“我們府和榮國府本就是兩家子,只是住得近,來往也就多了,其實並無太大關係。當日是老祖宗憐愛,太太去後,方接了你來這邊,那時候家裡那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