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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對社稷,戚某問心無愧!太嶽先生更是如此,何況,這件事未必瞞得住人,據我所知,對太嶽先生的真正死因,知情者已非一人。”

面白無鬚者嘆道:“少保真是婦人之仁,罷了,既如此,少保就把她看緊了,千萬不要讓她落到對頭手裡,否則,又會被有心人利用大作文章。”

戚少保輕輕點了點頭,很快,那面白無鬚者便戴上帽子,悄然離開了館驛。戚少保站在階上,默然送他離去,又慢慢地折回了正堂。

在那院落一角,有一間小小的柴屋,柴屋的門縫裡透出淡淡的火光,戚少保並不知道被他保下來的那個弱女子,此刻正蜷縮在那裡,苦苦地捱著這個寒冷的冬夜。

他不想殺掉水舞,是基於他心中的道義,他又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關注那個女子的一舉一動。他並不知道,他的部下已經把太嶽先生的死和他的遭遇遷怒於那個女子,使她受到了如此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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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回到館驛不久。蒯鵬就給他送來了夏老爹一家人的訊息,他們住進了桃葉客棧。於是,一大早,葉小天就帶著毛問智和華雲飛趕向桃葉客棧。

展凝兒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她默默地目送葉小天離開,回到自己房中,拿出了那件她費盡心思裁剪出來的袍子。袍子已經快完成了,只有一面的袍裾還沒有縫和。可是,還有送給人家的必要麼?

昨夜,看著站在亭上的葉小天和夏瑩瑩,展凝兒不知不覺便流下了心酸的淚水。她不明白為何哭泣。她並沒有怨恨過瑩瑩,也沒有怨恨過葉小天,或許她真正恨的,只是這作弄人的老天。

看著葉小天為瑩瑩所做的一切,她只有羨慕,無盡的羨慕,她多麼希望那個站在月光裡的女人是她,如此幸福、如此甜美。可惜,那只是她的一個美夢。清醒後她只是一個看客,站在亭下,默默見證。

湯顯祖慢悠悠地在驛館中散著步。時不時擴一擴胸,吊一吊嗓子,滿城的爆竹和煙花一直燃放到四更天,此時空氣中還瀰漫著硝煙的味道。忽然,他看到展凝兒走出門口,把一個大包袱丟進了門口的一個垃圾筐。

“展姑娘早!”

湯顯祖笑吟吟地走過去。展凝兒正要轉身回屋,忽然聽到呼喚。抬頭見是他來了,輕輕欠身道:“湯大哥。”

湯顯祖笑道:“展姑娘起的真早,昨夜觀燈去了麼?”展凝兒心中一酸,如果她昨夜老老實實待在驛館,不曾去觀燈多好,她也不會如此傷心、如此絕望。

展凝兒低聲道:“去過了,三更天就回來了,湯大哥幾時回來的。”

湯顯祖道:“我去一些長輩家走動了一下,快四更天的時候……”

說到這裡,湯顯祖忽然看到了筐裡的東西,方才遠遠看著,他以為是個包袱,這時才看出是一件團起來的衣服,看那布料,分明是新作的。湯顯祖“咦”了一聲道:“這是展姑娘做的?”

“啊!不……我……”

展凝兒有些慌,她想閃身擋住湯顯祖的視線,可湯顯祖已搶先一步,彎腰把那袍子抖開,看了起來。

“哈!這是展姑娘給小天兄弟做的袍子?”湯顯祖笑著想要誇獎幾句,可目光落在那蜈蚣狀的針腳上,眉毛不由一陣亂跳,那溢美之辭實在說不出口了。

展凝兒俏靨飛紅,欲待否認,卻又明知瞞不過人家,心中羞不可抑,只好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從沒做過衣服,所以……”

湯顯祖笑道:“沒什麼沒什麼,重要的不在衣服,而在情意,為何把它丟掉,打算重做一件麼?”

展凝兒黯然道:“不想做了。我想通了,或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湯顯祖道:“這就放棄了?常言道,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展姑娘你哪兒配不上他了?如此自慚自憐。”

展凝兒苦笑道:“我連件衣服都做不來。”

湯顯祖道:“這有什麼,他好歹也是個官,還用你裁剪縫補麼?”

湯顯祖想了想,忽地眼珠一轉,對展凝兒道:“你且等我一下!”

湯顯祖拿著那件半成品的袍子匆匆離去,展凝兒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只好站在門口等著,過了一會兒,湯顯祖笑吟吟地走回來,將那袍子展開,得意洋洋地對展凝兒道:“你看。”

展凝兒定睛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只見那袍上到處都是血手印,看著怵目驚心。展凝兒驚訝地道:“這是什麼?”

湯顯祖衝她擠了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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