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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笑得象個男人;您不僅引起了衛兵先生們的注意,而且夫人叫喚時,您會聽不到夫人的鈴聲了。”
①哈勒姆:荷蘭城市,以刺繡聞名。
那個被叫做蒙塔萊的年輕姑娘聽到這個告誡,既沒有停住笑,也沒有停住手舞足蹈,她回答:
“路易絲,您沒說出您心裡想的,我親愛的;您知道這些您稱呼他們為先生的衛兵,他們在打盹,就是大炮也轟不醒他們;您也知道夫人的鈴聲即使在布盧瓦橋上也能聽見,因此夫人有事找我的話,我在這兒肯定可以聽見鈴聲的。使您討厭的是我在您寫信的時候笑;您擔心的是您母親德·聖勒米夫人①,會象我們有時候笑得太厲害時那樣跑上樓來;您擔心她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害怕她看見這一大張紙,一刻鐘以來,您在上面還只寫了這幾個字:‘拉烏爾先生’。不過您是對的,我親愛的路易絲,因為在拉烏爾先生這幾個字後面,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字可以寫上,它們是那麼意味深長,是那麼感情熾烈,使您親愛的母親德·聖勒米夫人完全有理由大發雷霆。嗯!是不是這樣,您說啊?”
蒙塔萊說完,笑得更厲害了,而且更加不安分地挑逗她。
淡黃色頭髮的姑娘完全被激怒了,她撕掉了那張紙,紙上確實用娟秀的字型寫著‘拉烏爾先生’這幾個字,接著她用顫抖的手指把它揉成一團,扔到窗外。
“好啦!好啦!”德·蒙塔菜小姐說,“我們的小綿羊,我們的小寶貝,我們的小鴿子發脾氣啦!…·不用害怕,路易絲,德·聖勒米夫人不會來,即使她來的話,您也知道,我的耳朵很尖。再說,給十二年前的老朋友寫信,尤其是以‘拉烏爾先生’這幾個字開頭的信,有什麼不可以呢?”
“那好,我不給他寫信了,”年輕姑娘說。
“啊!真的,這下蒙塔萊可受到懲罰了!”那個愛嘲笑的褐發姑娘仍舊笑著大聲嚷道:“喏,再拿一張紙,讓我們快把這封信寫完吧。啊呀!鈴聲響了!現在打鈴!啊,真倒黴!讓夫人等吧,要麼夫人今天得不到她的首席侍從女伴伺候了!”
① 德·聖勒米夫人的前夫是拉瓦利埃爾侯爵,侯爵死後,她攜女改嫁給聖勒米。
鈴聲確實響了。它通知夫人已梳洗完畢,在等候王叔。王叔在客廳把手遞給夫人挽著,一起進入餐廳。
這個儀式十分隆重地進行完畢後,夫婦倆開始用早餐。用完早餐又分手,一直到午餐再會面,午餐的時間總是在下午兩點鐘。
鈴聲一響,位於庭院左側的配膳室的門開啟了。一前一後走出兩個膳食總管,後面跟著八名廚房小廝,他們抬著一隻大盤子,上面擺滿了盛在有蓋子的銀餐具裡面的菜餚。
這兩位膳食總管中有一位看上去是頭兒的,一聲不響地用手中的小棒碰了碰一個正在長凳上打呼嚕的衛兵;甚至還好心地把這個睡得稀裡糊塗的衛兵身邊靠牆放著的長戟拿起來握在他們手中。於是這個衛兵一句話也沒問,就跟在一個年輕侍從和兩位膳食總管後面,把王叔的“葷菜”護送到餐廳。
“葷菜”一路經過的地方哨兵都舉起武器致敬。
德·蒙塔萊小姐和她的同伴從視窗注視著這個儀式的每一個細節,其實這一切她們早已司空見慣。再說她們這樣好奇地觀看,也只是為了看看別人會不會來打擾她們。
廚房小廝、衛兵、年輕侍從和膳食總管一過去,她們又回到桌子旁邊。陽光剛才曾經一度照在窗框裡這兩張迷人的臉上,現在卻只照著紫羅蘭、報春花和玫瑰花了。
“哼!”蒙塔萊回到自己位子上說:“沒有我,夫人照樣用早餐。”
“噢!蒙塔菜,您會受到處罰的,”另外一位年輕姑娘回答,一面輕輕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處罰!啊!是的,也就是說,不許我參加出遊。受處罰,我還求之不得呢!乘上這輛大馬車出去,靠在一扇高高的車門上,向左拐,再朝右轉,路上滿是車轍,兩小時只能走上一里①路,然後筆直地返回城堡的側翼,瑪麗·德·梅迪西絲①的窗子就在那兒,因此夫
①本書中的“裡”均為古法裡,每古法里約合四公里。
人每次都忘不了說:‘誰能相信瑪麗王后就是從這兒逃走的!……四十七尺②高!……母親,還有兩個王子和三個公主!’如果這種出遊是一種消遣的話,路易絲,我請求每天受處罰,特別對我的懲罰是下來和您待在一起,還能夠寫一些和我們現在所寫的同樣有趣的信。”
“蒙塔萊!蒙塔萊!做人總要盡職。”
“您說得真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