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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子是被冤枉的。
中年人問:你憑什麼肯定,她是被冤枉的?
貴先生從對方的神情看出,對方很願意相信元子是被冤枉的,似乎他就是要收集元子被冤枉的證據,哪怕人證也好。
於是貴先生儘量美化元子,說他們是對門鄰居,平時一塊兒玩,他非常瞭解元子。元子從不佔人便宜,連應得的福利她都不要,她怎麼會偷錢。況且她在事後監督崗位上班,她不可能接觸到錢箱。完全是為了找人頂罪,非要栽贓在元子頭上……
貴先生越說越激動,也不怕被牽連了,他一定要幫元子開脫。他甚至說,那天下午元子去子午路購物中心,跟他說過的。他能幫元子證明,元子確實只是出去閒逛,他看見元子空著雙手離開營業廳……
中年人很興奮,顯然他正是希望貴先生這樣回答。他還引導貴先生進一步證明:元子離開時過道上還沒有堆放錢箱,元子離開時確實沒帶任何東西……貴先生完全按照對方的要求補充證明,要他怎麼證明他就怎麼證明。
證明完了中年人遞過筆記本,要貴先生看過簽字。貴先生隱約看見“高辦”字樣,他不知道什麼叫高辦,但他毫不遲疑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等那兩個人走後,貴先生又開始懊悔了。他越想越後怕,那兩個人行蹤詭秘,誰知道他們幹什麼的。萬一他們去跟警察溝通,警察找他去求證,如果不能自圓其說,那就是作偽證了。作偽證犯法,如果據此就把他抓起來,再一通嚴厲審訊,他肯定會慌神,肯定不會像上次那麼鎮定自若,說不定就露出馬腳,說不定就把自己暴露了。那將不僅救不了元子,反而可能被當成同夥,反而可能自投羅網。
但他又感到一種如釋重負般輕鬆,覺得對得起元子了。他不顧個人安危去給元子證明,已經盡到努力了。他甚至萌動一個念頭,如果元子仍然不能得到證明,他說不定會去自首。
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過,這念頭讓他毛骨悚然。他害怕坐牢,害怕因為自己坐牢香香沒人照顧。還不僅僅是沒人照顧,以他和香香的血肉相連,香香必定不顧一切地營救他,那將把香香害得很慘。香香無權無勢,又沒多少錢,她拿什麼營救弟弟,除了美貌香香一無所有……
貴先生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能祈求,祈求那兩個人真能幫助元子。
說不定他們真能幫助元子,顯然他們心急如焚,不然怎麼凌晨來找他,不然怎麼引導貴先生如此這般證明。顯然他們非常清楚,怎樣才能幫助元子,按照他們引導貴先生作出的證詞,即使元子確實偷了錢,似乎他們也能把元子開脫成無罪。
如此一想貴先生又好受多了,也不懊悔了,他期待奇蹟發生。
下午有人打來電話,要貴先生去銀行大門口。
聽聲音就知道是那中年人,貴先生忽然又很害怕,弄不清他們來歷,貴先生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很快電話又來了,中年人語氣非常強硬:你必須出來,明白嗎?
貴先生鎖上錢箱,不由自主地走出大門,突然聽見一聲:貴貴同志!他悚然回頭,那中年人上來說:現在跟我們去飛機場。貴先生說:我還沒下班呢。中年人說:我們會給你解釋。貴先生還是猶豫不決,可旁邊那年輕人一雙手力大無窮,他幾乎把貴先生拎起來,不待貴先生反抗已經被塞進汽車。
貴先生心驚肉跳地坐在車裡,中年人掏出個什麼證件對他一晃,很嚴肅地說:見到的一切人,聽到的一切事,都不能對外講,明白嗎?貴先生使勁搖頭,他什麼都不明白。中年人沉下臉說:這是紀律,違反紀律嚴厲處分!
汽車“呼”地一聲開出,貴先生漸漸回過神來,他問中年人:我脫崗了,他們會找我的,我怎麼跟領導解釋?中年人說: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
第八章 威權萬里(1)
貴先生莫名其妙地到了飛機場門口,坐在車上等候。
直到一行車隊從飛機場出來,貴先生才被帶到一輛大轎車上。轎車後座一位頭髮斑白的老人,有些面熟,但是想不出來在哪兒見過。
中年人要貴先生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不許貴先生過分靠近老人。老人微笑著問:噢,叫貴貴?貴先生使勁點頭。中年人在老人身邊坐下,跟老人嘀咕幾句,然後對貴先生說:路上有四十五分鐘時間,你把紀元子同志的情況彙報一下。
貴先生便把昨晚說過的話,包括中年人引導他作的證詞,都重複了一遍。
老人很瘦,但是氣色好,很精神,目光銳利。他不插話,直到貴先生說完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