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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信可以從群眾中來,也可以到群眾中去。
從群眾中來,那是因為他經常收到匿名信。即使沒有關於某個人的匿名信,也沒關係,因為他也是群眾的一員,他也可以匿名舉報,親自寫匿名信,再親自核查,幾乎可以隨心所欲。
到群眾中去,那是因為他可以對匿名信置之不理,也可以據此開展調查取證。經常的現象是,只要展開調查,沒有一個調查物件不是驚慌失措。即使纖塵不染,調查你十天半月,再把那些莫須有的東西故意擴散開,就足以把一個人搞得聲名狼藉。
他還有一個撒手鐧,那就是不作結論。這一招最厲害,調查搞得轟轟烈烈,卻不作結論,必然疑雲重重,無論多麼乾淨的人,一旦被迷霧纏繞,誰能說明他(她)一定清白,誰敢對他(她)委以重任!
因此在毛光看來,*是餌料,他是釣魚翁。
現在甘茹副行長要他治服金煌,他只需要問一句:弄到什麼程度?甘茹副行長說:這人不服從領導,還到處胡說八道。有必要敲敲他,但是別過分了。
毛光立即找來金煌談話。
瞥見金煌進來,毛光冷冰冰地喝令他坐下,然後不理睬他,毛光只顧埋頭看匿名信。
不知道毛光手中是一封什麼樣的匿名信,金煌猜想一定跟自己有關,他馬上坐立不安,不時掏出手絹擦汗。
金煌平時牛氣沖天,現在如此沉不住氣,毛光立即斷定他做賊心虛。面對這樣的物件,毛光十分清楚,不需要多花心思。
看火候差不多了,毛光緩緩抬起他已經花白的頭,一雙銳利的目光緊緊盯住金煌,足足盯了金煌兩三分鐘,直到盯得金煌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這才嚴厲地說:年輕人,多話我就不講了!他看金煌顫抖起來,頓一頓說:你先回去吧,我再考慮考慮。
金煌馬上屁股一挪,貼近毛光萬分焦急地說:原先沒有經常向毛科長彙報思想交流感情,今後一定改。
毛光板起面孔“哼”了一聲說:改了就好。不過我要特別提醒你一句,謹言慎行。等我找你們貴股長,核實一下情況再說吧。
出來後金煌呆呆地想了半天:究竟什麼事暴露了?毛光要找貴先生核實什麼情況?貴先生會不會添油加醋甚至無中生有?
他知道,哪怕收了客戶一條煙一瓶酒也是違紀的,何況他還不止收了這麼一點,只要查他,他就不堪一擊。
他是聰明人,立即想到,至少現在不能跟貴先生針鋒相對,他需要貴先生幫他美言幾句,至少不要落井下石。
人一心虛就氣短。他主動找貴先生道歉,說他只是性子急脾氣不好,一點沒有不服從貴先生的意思。
完了他又低聲下氣地說:我分管的那些客戶,都要請你去,看你忙不過來,就託我送點東西。你要不收下,就把他們都得罪了,我也沒面子啊。
貴先生收下金煌的禮情,同時批報了那些貸款。
金煌從貴先生辦公室出來,跳起腳怒罵:媽的,貓要吃人比老虎還兇!
正好給水嬈聽見。水嬈大概問了情況,之後笑嘻嘻地說:人家只是要自己的一份,誰叫你們貪心,把人家那份也吞了。金煌倒無言以對。
這件事很快就在信貸員中傳開,說貴先生像嘉慶皇帝的老師朱珪評價紀曉嵐那樣:“食肉不食粟,清濁同一盂。”別看他年紀輕輕,他可是什麼規矩都懂。
信貸員立即紛紛靠近貴先生,同時把那些不該自己得的禮情陸續吐出來,該給誰的就給誰。
貴先生看送來的禮情太多,櫃裡櫥裡都堆滿了,開始感到害怕。
貴先生要多分點給商淇股長,商淇股長卻不接受,他理直氣壯地說:該誰的就誰得!給別人的不要去貪,給自己的也別客氣。
貴先生擔心禮情太多會出事,商淇股長卻不以為然,他說:逢年過節人情往來上的事,誰會去追查。再說,追究下來也就是些小東西,又能怎麼樣。只是要記住,大筆現金不能收,大宗的固定資產也不要收,人家指認出來想賴也賴不掉。
經過商淇股長的點化,貴先生忽然明白了好多道理。
可他還有一層不明白:作為股長,自有信貸員把客戶的禮情送上來。公孫主任那裡又是誰送禮情去?行長那裡又是誰送禮情去?總不至於客戶的禮情只送到股長這一層就中斷了。
他開始意識到,他當股長的可能還有一種責任,就是要負責向主任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