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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花深深的身子優美地蜷曲著,伏在他身邊,呻吟著,喘息著。
鄭願擾著她披散的亂髮,低聲道:“深深?”
花深深不理他。
“深深?”
花深深爬起一笑,將臉兒理進他肩窩,還是不說話。
鄭願輕嘆道:“你在想情兒,是嗎?”
他們倆的兒子……鄭深情,降生在 鄭願”被殺”的日子裡。那時他為躲避數百仇人的追求,被迫“假死”了很長時間。
鄭願只知道他和她有這麼一個孩子,卻從未看過情兒一眼。
天香園血戰中,他只來得及從南小仙劍下救走他的愛妻。
他不知道情兒現在怎麼樣。
是被留在花家撫養?還是被南小仙領走?
是生?是死?
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他們儘量都有意不提他們的愛子。他怕惹她傷心。她怕他痛苦不堪。
就像他們從未有過這個孩子似的。但他們怎麼可能忘記他們的“情兒”呢?”
花深深哭了,哭得哀哀欲絕。
但她不敢放聲痛哭,她不想讓這裡的人知道她和他的秘密。
她咬著他的肩頭,她的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指甲深深摳入了肌肉裡。
鄭願淚流滿面,他抱緊妻子,淚水打溼了她的亂髮。
天亮了。
花深深已抹去了淚水,平靜地枕著他的肩頭,平穩地呼吸著,靜靜地凝視著他。
痛苦是刻骨銘心的,絕不會忘記。但一個人若永遠沉浸在痛苦悲傷的情緒中,不僅無用,而且極其有害。
鄭願微笑道:“情兒該有個妹妹了,我猜得對不對?”
花深深搖頭,但眼中的羞色卻明明白白寫著。
鄭願佯作愕然:“不會吧?我記得你懷情兒的時候,也是……”
花深深羞惱,一下用嘴堵住他的話,小手也擰了他幾下,捶了他兩拳。
鄭願擁著她,深情地凝視著她。
花深深掙開嘴兒,唱歌似的說道:“不是妹妹,是弟弟。”’“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忘了?婆婆說過,我們會有三個男孩…,…”
鄭願想起來了,若若婆婆的確說過,而且花深深曾親口答應讓其中一個姓吳,以承吳家宗脈。
花深深幽幽嘆道:“我,……我有一種預感,情兒……會沒事的。”
鄭願忙道:“當然沒事!”
花深深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們曾答應送一個孩子給婆婆,也許,……也許情兒現在就已經在紫雪軒中了。”
鄭願眼睛一下亮了:“對!……我師父和婆婆向來都是表面糊塗,心裡明白。前年若非他們暗中護著我,只怕我就真被殺死了……,對,對對!”
花深深原本只是這麼希望,現在也一下相信這是事實了。
她抱著他又笑又親,快樂得像個瘋丫頭。
在漆黑的夜裡走了許久許久,你忽然看見前面有一點火光閃過,你同樣也會認為那裡有人,有光明,有溫暖,不是嗎?
花深深忽然不笑了,堅決地道:“收下海姬姐姐,怎麼樣?”
鄭願道:“不怎麼樣。”
花深深道:“可……我現在又有了孩子,你收下她,她就可以照顧我了。”
鄭願這回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說實在話,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或許是件很平常的事。只不過鄭願堅決認為,自己沒那麼大本事同時應付兩個女人。就算有那個能耐,他也沒那個心情。
花深深已算得上是個不太愛多事的女人,他就已深感沒有自由之苦了。再多一個海姬,他還活不活了?
對走江湖的男人來說,妻子是一條柔軟堅韌的牛皮繩索。
被一條牛皮索捆住的人,已是縛手縛腳了,若被同時綁上兩條,那還了得。
妻妾和風塵女子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你可以很輕鬆地離開後者,而絕對無法很瀟灑地離開前者。
和一個風塵女子的一夜情緣,是可以用錢或者快樂來標價的。雙方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皆大歡喜。就算你想多呆兩夜,人家還保不準會厭煩呢!
和妻子的關係,就大不相同了。分離會使雙方都痛苦,歡聚會使雙方都快樂。你失意時她也不會跑掉,落難時惟有她能給安慰。她為你生兒育女,為你辛勤操勞。
是妻子們支撐了所有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