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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大俠,看不得我濫殺無辜,你仁義,你菩薩心腸,那我問許大俠你,我全家上下餓死的時候,你在哪裡?我進入閣裡受訓,拿著一把匕首和兩頭餓了三天的惡犬關在一個屋子裡時,你在哪裡?我被銬在刑房裡日日受鞭刑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十三歲第一次出任務失敗,被那個噁心的男人壓在身下操的快要死掉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夭夜放聲大笑,眼中卻有著淚意,“你不是大俠嗎?為什麼那時候沒有來救我?你要是那時救了我,你面前的就不會是濫殺無辜的殺手,說不定就是一個和你一樣連踩死只螞蟻都要掉眼淚的傢伙了。姓許的,從進閣裡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只能做一把殺人刀子,那又怎麼樣,只要我能活下來,做刀子有什麼不好?”
許輕寒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清澈的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
“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還是同情我?可我不稀罕,你從來沒有捱過餓,沒有被人□,沒有被人逼著要麼殺人要麼被殺,你……”
“別說了。”許輕寒打斷了他的話,他明亮的眼睛中沒有一絲猶豫。
“……”夭夜喘著氣,倔強的看著他。
“那些並不是你作惡的理由。夭夜,跟著舒雪和我,你本可以選擇不再做刀子的。”說完這句話,許輕寒終於決然離去。
他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濃重的夜色下,寒意瀰漫,夭夜呆呆的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他緩緩蹲下來,抱住膝,頭深深埋起來。
“可是,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啊。”
他抽出匕首,凝視著那雪亮的,不知曾噬過多少鮮血的刀刃,微笑起來。
那笑容有些迷茫,有些蒼白,有些自嘲,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做刀子?說的輕巧,像我這樣的人,不做刀子,就只能被丟棄罷了。”
江舒雪,那個丫頭從心腸到腦子倒是和你一個樣,乾乾淨淨的爛好人一個。
可惜這個世上本就是一個爛泥潭,乾乾淨淨的好人都活不長。
這個道理他七歲時就知道了,所以,他不做好人,他心甘情願掉進泥裡,他選擇做刀子。
可是,為什麼。
明明是春天的夜,他卻覺得這麼冷呢?
炸毛的影衛
夭夜找到江舒雪時,她剛剛折騰完衛長風,正打著哈切推開自己的房門準備上床睡覺。
“咦,阿夜,你不是跟著師兄做事去了嗎,三更半夜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啊?”江舒雪一臉詫異,夭夜的臉色實在太過難看。
“他要我來保護你。”夭夜言簡意賅,看也沒看她一眼,“今晚我守夜。”
江舒雪傻了。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睡你的覺去啊!”夭夜見她一臉愕然,沒好氣的道。
“沒發燒吧?阿夜,要不要叫綠綺來給你看看啊?”江舒雪伸手想去探他的額頭,被夭夜避開。
“搞什麼,死丫頭別動手動腳的!”
“那啥……”江舒雪訕訕的收回手,“你不是一向都不管我死活的嘛?上次被襲擊,我喊破了嗓子你都沒理我,怎麼今天倒想起來為我守夜了?阿夜,你要是缺錢我可以先借給你,用不著來這一套,怪��說摹!�
夭夜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睬,縱身跳上江舒雪屋外的大樹上,好一陣窸窸窣窣,枝葉搖晃,終於靜了下來。
“阿夜,阿夜?”江舒雪試探著朝樹上喊兩聲,“那個……晚上怪冷的,要不要給你抱床毯子啊。”
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那個……樹上怪硌人的,你小心別落枕了哈?”
依舊無言。
“呃……阿夜,晚上我要是說夢話你不許偷聽哦。”
“閉嘴,給我滾進去!”
一枚寒光閃閃的柳葉飛刀擦著江舒雪的頭髮,釘在窗欞上。
江舒雪嚥了口唾沫,小心的踮起腳,竄進屋裡,爬上床,方才長出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師兄啊,你到底做了什麼啊,讓這傢伙炸毛成這樣。”
“少廢話!”又一枚飛刀戳破窗戶紙,“錚——”的釘在床柱上。
江舒雪立刻閉嘴,拉起被子,鑽進去,閉眼,矇頭,做挺屍狀。
過了好一會,見沒什麼聲息,她才小心的探出頭,只聽屋外突然響起一片打鬥聲,然後“嗷——”的一聲慘叫,那隻半夜溜出去勾搭雲瀟家母貓的白毛小狐狸“哧溜”一聲竄進屋裡,狼狽的一頭扎進她懷裡,抖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