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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陸過大驚,想要出手阻攔已經晚了。天上悲鳴在空中斷絕,燕子翻滾幾記,啪地落在御前。
群臣大驚失色,姜放忙奔過來用衣袍將燕子蓋住。
皇帝神色不變,笑道:“這裡沒有地方讓你們再比,就此作罷吧。”
吉祥傳旨命武舉人重在御前行禮謝恩。皇帝道:“武人講究的是個痛快,要的是速戰速決。不必像文闈,現在便分出名次來。”命吉祥拿過剛才所錄的成績,突然朗聲道:“拿給辟邪罷,他精通兵法劍術,不妨替朕點出頭甲三名。”
乾清門內外一片死寂,過了半晌才有群臣一片低沉的譁然。拜李師所賜,辟邪的名字如今在武舉人中間也是廣為流傳,武舉人人面上均有詫色。劉遠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喃喃道:“不成體統!不成體統!”他甩開身邊學生苗賀齡攙扶自己的手,大步上前,正要說話,只見那個青色秀麗的身影已經跪在御前,清澈的聲音猶如醍醐灌頂,“奴婢謹遵聖旨。”
“原來如此!”劉遠狠狠地打了個冷戰,那個乘夜色而來的小閻王,如今正在青天白日下登上朝廷殿堂。
“奴婢僭越,竊以為頭甲三名應以陸過、遊雲謠、鬱知秋順次為宜。”辟邪拿過吉祥手中的摺子,流暢地繼續稟道,“二甲為唐棟、胡動月、湯加邈……”他用安祥鎮定的聲音從紛亂的記錄中將所有的名字報出,“……夏佩等四十二人三甲順次為宜。請皇帝陛下旨意。”
皇帝問兵部尚書道:“翁卿,你看可有遺漏、可有重複?”
“回稟皇上,沒有遺漏,沒有重複。”
“翁卿有何異議?”
翁直神色難堪,“回稟皇上,臣無異議。”
“太傅怎麼看呢?”皇帝盯著劉遠問了一句。
劉遠無法忍受辟邪投來的冰冷微笑,知道自己的話一旦出口,朝廷的命運便向另一個未知方向奔去了,他弓起肥碩的身軀,低下頭慢慢道:“臣以為合情合理,絕無偏頗。”
皇帝沉靜的聲音從群臣更大的譁然聲中刺出,在劉遠心上又狠狠剜了一刀,“如此,準辟邪奏請。”
陸過(4)
“皇帝哥哥瘋了!”珠簾之後的景優公主低聲自語,轉臉對太后道,“母后,皇兄怎會任用一個糊塗小太監?明明那鬱知秋武藝最好,卻只點到探花……”
太后從陰沉的臉色中綻出微笑,“你小孩子家懂什麼?鬱知秋不知自律,貪功心切,冷箭殺生,不但驚動聖駕,還是大大的不吉。點他探花是因皇帝愛才不計較小節之故,已屬慈悲了。辟邪深諳聖意,評點公允——點得很好啊!”
“原來如此。”景優公主的目光徘徊在上前叩頭謝恩的鬱知秋身上的同時,成親王也正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他失望的面孔,沒有人注意到洪司言悄悄俯身在太后身前。
“這個辟邪,留不得了。”太后用細若遊絲的聲音道。
辟邪從乾清宮跪安退出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面龐正因背後的燈火輝煌而變得清冷陰鬱。
姜放迎上來道:“主子爺……”
“皇帝適才已經有了旨意,將我調至乾清宮,專事密摺節略,稱內書房掌筆,品級上暫無升遷。針工局和內織染局的差事兩個月內交接。”
“我不是問爺這個,”姜放急道,“爺現在的處境不啻於燕處焚巢,皇帝到底是什麼打算。”
辟邪擺了擺手,“皇帝的想法無錯,只是做得過火了。他忌我擅操權術,難於駕馭,如今當眾將我挑明出來,要我成了眾矢之的,使我今後唯有屈於他的翼下,方能保全。如此一來,他有我出謀劃策,我需他安身立命,各有牽制,他才不會吃虧。只可惜他忘了,”辟邪冷冷道,“他雖為天下的君主,有一個人卻仍凌駕於他之上。”
“太后?”
辟邪笑道:“不錯,別人都好說,只有太后深刻狠辣,皇帝有沒有本事在太后面前保住我,還未可知。”
姜放怒道:“主子爺現在還笑!”
辟邪道:“我也從未想過平平安安藏於幕後便能將大事做完,遲早會有正面交鋒的這一天。如今持劍臨陣,與他們鬥個你死我活便了。”
姜放道:“不錯,自今日便處處是沙場,頂多魚死網破之時,我進去將那妖婦斬斃便是。”
辟邪放聲一笑:“真到那時,這件事還須留給我做。”
“主子爺自己小心。”
辟邪點點頭,“今日群臣均有恚色,對付他們不外乎威逼利誘。劉遠早為我們恫嚇住,其他人還需